武安王与裴时安,皆面色不佳。
林舒苒见状,赶忙起身解释:“是我与宛宁闲谈时,无意说出……”
“此事暂且不论,”武安王打断,看向知鸢,“这婢女既是近身侍奉你,今日又背主,你自行定夺。”
“夫人,那刺客以奴婢父母兄妹的性命相要挟,让奴婢偷取夫人墨宝,诬陷夫人。”
月桃伸手扯住知鸢的裙摆,继续哀求道:“求夫人看在奴婢侍奉您一场的份上,饶过奴婢一命。奴婢日后,定当报答夫人的大恩大德……”
“月桃,”知鸢轻轻抽出裙摆,退后一步,“你亲手做的那些汤羹,若是我再服用一月,恐怕已成痴傻之人。”
月桃闻言,如遭雷击,瞬间瘫倒在地。原来,夫人什么都知道……
“怎么回事?”裴时骁焦急地问道。
知鸢没有回答裴时骁的问题,佯装哀叹一声,“数月来,月桃也算伺候得尽心,不可太过残忍。”
月桃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连连磕头,“多谢夫人大恩,奴婢……”
“那便……杖杀吧。”知鸢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让月桃如坠冰窟。
“知鸢妹妹,此举未免太过残忍。”徐宛宁劝道,“你并未出事,且世子妃如今有孕在身,不宜造杀孽。”
林舒苒轻抚着小腹,随声附和道:“正是如此,不若将月桃交于我……”
“倘若我今日细作罪名成立,你们会放过我吗?”知鸢反问。
她看向武安王,“王爷,这武安王府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您的命令如同儿戏一般,任人质疑。”
“将此婢女拉出去,当众杖毙!”武安王当机立断。
“王爷饶命!”月桃痛哭流涕,拼命挣扎,“奴婢的家人还在那人手中,求王爷救救他们啊!”
“你的家人恐怕早已不在人世!若是你肯向王爷如实禀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知鸢一语道破。
月桃的痛哭哀求声,渐行渐远,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知鸢面无表情地摩挲着银镯。
无论月桃有何难言的苦衷,下药是不争的事实,背叛之举更是冲着她的性命而来。
武安王起身,看向裴时安,“既然世子妃有孕在身,那府中内务,还是交由你母亲打理。”
言罢,他便甩袖离去。
林舒苒面露酸楚,父王此语,分明是在指责她不善持家……
武安王妃轻轻摇头,宽慰数句,便携众人离去。她需得好生斟酌,阿骁和这位姑娘的事。
面不改色地处死贴身婢女,面对诬陷时,竟如看戏般云淡风轻……
这位姑娘,莫说是她们内宅妇人无法比拟,即便是王爷也不如她心狠。
阿骁,根本驾驭不了她……
“裴湛,多谢当日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