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绥话音未落,天枢迅速闪身至榻边。
他刚准备跪下请罪,但脑袋似乎转过了弯,随后掀开御帐,小心翼翼地爬上龙榻。
百里绥盘腿坐于榻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委屈巴巴的“小可怜”。
天枢膝行几步至她身边,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殿下……”
“不是想离开吗?回来做甚?”百里绥拽回衣袖。
“属下……我方才只是想去……检查一下殿门有无关严实……”
天枢不会说谎,声音越来越小,头越垂越低。
他才没有想离开呢……分明是因圣旨难违。
“我错了,殿下莫要生气,或者您再踹我两脚?”
百里绥轻瞥一眼,“免了,你皮糙肉厚的,我嫌脚疼。”
话音刚落,天枢突然俯身,在她脚面落下轻轻一吻。
“是我的错,让殿下受痛了……”
百里绥迅速收回右脚,压下上扬的嘴角,故作严肃地问:“你哪里错了?”
“我说了属下该死这四个字,还跪下请罪……”天枢绞尽脑汁回想。
“行了,本来脑袋就不聪明,省着点用吧!”
说完,百里绥一把扯过天枢,将其压在身下。
“天枢,我喜欢随意的你,那样让我轻松愉悦。世上惧我之人太多,无需再多你一个。”
可让她身心放松,便是此时天枢最大的用处。
“殿下,我额头疼……”
“你摔的是后背,关额头何事?”
“叩首磕的……”
“活该!”
“殿下吹吹……”
御帐轻轻晃动,龙榻上时不时传来一对男女的嬉笑言语……
殿外的高寅摆了摆手,带着太监宫女稍作移步。
皇侧夫在东宫之时,便夜夜宿于明德殿寝宫。
如今,又得以宿在紫宸殿……
如此殊荣,即便是未来皇夫,恐也难望其项背啊……
次日午时,未央宫内。
“先帝崩逝方才一月,云贵妃与林淑妃竟离开后宫?你可对得起先帝在天之灵!”
皇后脸色阴沉,不顾凤仪,怒声质问道。
她的儿子早夭痴傻,凭什么那些人可与子尽享天伦!
百里绥坦然道:“若母后愿意,亦可与九弟出宫享福。”
“哀家是太后!怎可出宫!”皇后转而询问,“稷儿封号呢?”
“封号为贤……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