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回过神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以折扇遮面迅速离开,背影狼狈不堪。
那人竟说他的相貌,有碍观瞻!
他自幼容貌出众,可是宁城声名远扬的美男子……
少顷,长安最繁华的古月居,二楼雅间内。
百里绥瞥一眼左右两侧的男人,两人嘴角几欲要压不住。
“你们知道方才那人是谁吗?”她随意开口。
苏景辰与天枢认真思索一番,齐齐摇头。
“沈家人,”百里绥轻笑道,“宁城沈家旁系,若我没有猜错,这人应是母后口中,堪为皇夫的表哥……”
闻言,苏景辰与天枢脸色瞬变,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皇夫……二人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用膳吧,之后咱们也去坐画舫赏花灯。”百里绥转而询问,“景岁已确定了那个少年吗?”
否则,在此上元佳节,景岁不会选择与之同游……
苏景辰颔首道:“江篱无父无母,了无牵挂,为人尚算本分,对景岁言听计从,可留下侍奉。”
然而,终究身份有别,江篱并非适合驸马之位……
“此事景岁愿意即可,”百里绥略作思索,“至于出身问题,小事一桩。”
她看向苏景辰,叮嘱道:“你莫要以那些繁琐的规矩礼数,拘着景岁,让其自已做主便好。”
景辰规矩板正,严于律已,对景岁恐也如此……
“我……我知晓……”苏景辰的语气带着一丝心虚。
景岁看似想开,但对陛下的心思总有些不清白……身边有人侍奉,或许可早日放下。
他只是多加告诫几次,并未逼迫过亲妹妹……
于古月居用完膳后,三人来到南心湖游船赏花灯。
然而,刚刚至此,他们再次遇到了孔雀开屏之人……
“这位公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真乃缘分也。”
方才轻摇折扇的白衣男子,换上一袭湖蓝色锦袍,优雅上前,唇角带笑地开口。
“不似缘分倒像图谋不轨!”苏景辰语带不屑。
男子未曾理会,看向百里绥,面露委屈,说道:“在下心怀坦荡,怎会图谋不轨?莫不是自已心思污秽,便恶意揣测别人!”
见到这副故作委屈的姿态,苏景辰脸色骤冷,天枢忍不住几欲拔剑。
男子微微施礼,接着说:“在下沈怀易,宁城人士,此番来长安探亲。适逢上元佳节,可否有幸邀公子一同湖上泛舟、共赏花灯?”
“大可不必!”百里绥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们三人足矣。”
“我恰好有画舫……”
“我们亦有!”苏景辰侧身挡住灼热的目光,“不过陌生人而已,你未免过于熟稔!”
“相逢即是缘分,我与这位公子一见如故,为何不可相交?”沈怀易毫不示弱地反驳。
“姓沈的,莫非你脑袋有疾?”百里绥漫不经心地开口。
她将苏景辰拉至身后,斜睨一眼脸色僵硬的沈怀易,“你这副相貌实在不堪入目,我无心相交,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