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忍不住了啦!”小女孩又叫又跳。
“快!快!”男孩一急,拉着她跑进草丛里,抱着她解决人生一大事。
之后,一个看来大约十来岁的男孩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坐在草地上四目相对。
怎么办?男孩懊恼地支着下颚,瞪视小女孩;小女孩则回他一笑,完全信任眼前这个大哥哥。
男孩叹了口气,他一个小孩子要过活就很困难了,现在又多一个小的……
送回去?那他肯定活不过明天了。不送回去的话——
“喂!”
“什么事?”小女孩童稚的声音带着困意。
“你要跟着我走吗?”他让她自己作决定。
“人家……”稚气地揉揉眼,小女孩因为太累所以开始低着头打起盹来。
男孩没发现,只当她点头说好。“好,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照顾你的。”男孩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嗯……”她好累好累、好想睡……可是,旁边好吵哦!
“喂,你叫什么名字?”
吵死了……大哥哥的声音好吵……
“喂!”
“千桦啦!”小女孩不耐烦地叫,随后又呼呼大睡。
男孩被她吓了一跳,本来想生气;但看到小女孩的睡脸后,不知道为什么气就消了。
“我叫凌圣轩,要记得哦。”他这么说着,像哥哥对妹妹似的摸摸她的头。
第一章
北市刑大今晚突然展开扫黄大行动,由警界新锐、甫上任便深受好评的刑事组组长司徒鹰带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从林森北路开始扫起,不少规模大、人脉多的大型酒店也是莫名其妙地被抄得七荤八素、天昏地暗,不少酒店小姐、少爷公关、老少嫖客……无一不被请人警局“喝茶”。
雄赳赳、气昂昂的警务人员后头跟了群面青青、脸绿绿的男人女人,这阵仗只能用十分壮观来形容。
到了警局,司徒鹰将一干人等全交由属下负责录口供,自己则先溜进私人办公室图个安静。他不懂,自己才离开台湾几年,怎么台湾的风气有办法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变化如此之大?
他还记得被抓的嫖客里有个自称是某某企业董事长的家伙,好像叫……王什么的。
台湾这座小岛啊,套句广告词:这改变并非一夜之间,但它真的发生了。没错!他此刻的心境就是这样。
在处理过几件重大刑案后,他以扫黄作为休息时的消遣,想不到这比扫黑还费心力,一面要强行入内搜查、一方面还得找出建筑物里的暗门秘道,什么时候特种营业也学起电影的秘室机关来着?除了“佩服”两个字外,他想不出其他形容词了。
暗黑的办公室是他闭目养神的好地方,一直以来都是,今大也不例外,如果没有第二个人的话——
无声无息加上迅速确实地打开暗室的门,千桦飞快地闪进去。
呼!她舒了口气。
“真倒霉,才第一次下海就被抓,连酒都还没喝到。”擦擦额头上的汗,她席地而坐,身子倚在门边。
现在该怎么办?她双手抱胸,低头沉思。她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易容,这招圣轩还没教;冲出去,外头人又多得跟什么似的,就算她是超人也打不完那么多人。那该怎么办呢?
而且听说那个司徒什么鸟的就是这次扫黄的带队人。
“什么嘛!”她以为躲藏的暗室没人,口中念念有词:“男人哪个不去声色场所的?就是因为男人要买,所以那些女人才会卖啊!搞屁啊!以为这样就可以整顿风气,真是天真愚蠢加白痴,他的那颗脑袋是装了什么?浆糊吗?”说着说着,她小小声地笑了出来。
她是在骂他吗?黑暗里的司徒鹰仗着早已习惯夜间视物的良好视力,已看清缩在他办公室门边坐着的女人。
不,说她是女人未免太抬举她,充其量她只能说是个小娃儿,想当女人——还早得很!
但是,那张嘴吐出来的话可真是让他气到了极点。
不过,他似乎气得太早,千桦小姐的话愈到后头是愈精采——
“那个什么司徒鬼的算什么东西!要是让本姑娘遇到,呵呵,就教他吃不完兜着走。”敢把圣轩打得不成人形,又让她“下海”未捷身先死,哼哼,新仇加旧恨,她千桦不回敬他未免太不过去。“要真让我遇到——呵呵呵,包准他这只老鹰变成盘中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