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作陪?”
“这个臣忘了。”
“既然张大人忘了,那么就由我来提醒你吧,本月初八子时,你和展望展大人一起约了莫尚书一起上燕春楼喝酒,作陪的有燕春楼的花魁叶璎珞以及柔儿等一些妓女,酒至酣时,莫尚书派轿子去接了莫府的五夫人,我说的是否正确啊。”
随着他的一句句话,张景冲和展望的脸就越来越白,最后甚至变成了青色,他们一脸惊讶,为何他对这事如此了解?
“而问题,就出在五夫人来之后。”他走过去,摊开手上的羊皮纸,“当五夫人来到燕春楼之前,莫尚书就被张大人授权的叶璎珞姑娘灌酒灌的微醺了,而五夫人到时,莫尚书就已经快要醉倒了,五夫人借题挥,借打翻醋坛子的名义打雷霆,一定要莫尚书给个交代,那时,莫邱烩哪还能思考什么,就顺着五夫人讨饶,五夫人不依,非要莫尚书写检讨书,她备了两张纸,一张是羊皮纸,一张为普通白纸,同时摊在桌子上,并列放着,因为羊皮纸是棕色的,和桌子的颜色差不多,而莫尚书那时喝醉了酒,眼睛模糊,只能看到白纸还是比较清晰的,他就乖乖的照着五夫人念的字一个一个的写了下去。
就出在这里,五夫人念的检讨书,她让莫尚书都写在白纸上,只是有一部分却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写在了羊皮纸上,一份检讨书分成了两份,一份是无关紧要的凑齐来的字,而另一分,那就是有着莫尚书亲笔说些的‘叛国信’,这手段我不得不说,真是高啊。”
他重重的把羊皮纸仍在张景冲和展望的面前,“我想,把两份放在一起的话,应该一下就可以比对出来了。”
“小李子,去取那张信和这羊皮纸比对。”东皇傲随即命令身边的太监。
“喳。”
而张景冲则和展望吓的瑟瑟抖,“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怎么,张爱卿展爱卿,你们这是承认是你们设计陷害莫尚书的咯?”
“皇上,是臣一时鬼迷心窍,请皇上恕罪啊。”
“恕罪?冤枉朝廷命官,你却让朕恕罪?”他怒喝,“来人啊,将张大人和展大人压入天牢,交由刑部候审,莫府五夫人弥香乃罪魁祸,配边疆以儆效尤,莫府一家老小无罪释放,不过莫尚书贪赃枉法,此罪不可免,朕宣布,摘取其顶上花翎,罢官回乡,所有家财全数充公。”
而东皇砜湆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意料中的宣判,脸色一直带着笑容。
………【共乘一骑】………
“伤儿,这个结果,可还让你满意。”石亭内,莫离伤和东皇砜湆在那对弈。
离伤掷白子,东皇砜湆为黑子,两人下了一刻钟,依旧平分秋色,分不出输赢,棋盘山黑白交错的棋子层层叠叠,互不相让。
她点了点头,不过神经依旧专注于棋盘之上,“我一直想问,龙七,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轻轻的扣下白子后,离伤头未抬的问着东皇砜湆。
没意识到离伤的问话,东皇砜湆呆了一会,不过瞬间就反映回来,“身份?我的身份就是龙七啊,江湖上一个飘荡的浪子。”
“浪子吗?”离伤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初看大概都会这么以为吧,你的尘味太重,确实会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只是越加深入的了解,就会现,浓郁的江湖味下,你依旧是名门子弟之后。”
“深入的了解?怎么,伤儿,你…对我产生好奇了吗?”晶亮的眸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光。
当然,离伤对这种对她来说类似于废话的问题是选择直接跳过的,“你说让我帮你画副自画像,这个愿望短期内恐怕没法实现了。”
“为什么?”他委屈的叫到,像个受伤的小孩。
“因为我还不知道如何动手才能描绘出真正的你,如果你只是要一副被迷雾遮盖住的龙七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画给你。”
不易察觉的,东皇砜湆隐隐的悲伤流露了出来,飘散在他的周围,而沉浸在思考如何下下一步棋的离伤却没觉。
被迷雾笼罩吗?这就是你眼中的我?可是,你知道吗,在你眼中的我却展现真实的我,真真切切的,没有丝毫作假的东皇砜湆,只属于你看过的一面的东皇砜湆,那么自然,没有负担和轻松的我。
只要你笑,陪着你笑,你伤心陪着你伤心的东皇砜湆啊。
“那等伤儿真正了解了我后,再来为我画上一副吧?”
“一言为定。”说完,她就把注意力集中回了棋盘上。
东皇砜湆无奈的笑笑,“没想到,我的魅力竟然没有一盘棋大。”
“话不能这么说,一盘子,足以观察出一个人的性格趋势,大体的走向,一盘棋可以看出的学问实在是太多了。”就像她,其实也是这盘棋上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