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彻不高兴又归不高兴,现在可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既然她对这场比拼不甚在意,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在意起来。
李邃见内侍还在忙着收各家公子的彩头,又见顺景帝唯一的女儿不在场,不由问道:“孤记得国君还有一位公主的,怎么今天却不在?”
顺景帝一听,脸上笑容一滞,随即又变回正常,“筠儿她最近染病,都在宫中休养。”
“哦~”李邃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那么,孤待会儿让人送点补品给公主补一补,希望她早日病愈。”
他的话虽则不长,可是却颇有深意,听在众人耳中,倒是觉得他对顺景帝有另一层的暗示之意。
凌筠是大蔚皇朝唯一的公主,又是顺景帝的掌上明珠,李邃千里迢迢前来一趟断不止是参加人家皇朝的国宴,更是想要有更大的收获,而迎娶一朝公主,就是让这趟行程锦上添花,也算是遂了顺景帝想要两国合作的心思。
果不其然,顺景帝只是客气了几句,便不再说什么。
而顾竹寒在一旁听着并不真的认为凌筠病倒了,她肯定是不想嫁给后宫三千的南唐种马国主,这多没有面子啊,是以才诈病不出席,不见任何人。
心底走完一场分析,内侍收得也差不多了,此时轮到肖皇后出声,“陛下,难得今天这么高兴,臣妾提议用一种新玩法玩玩可好?”
“皇后你有什么建议?”顺景帝问道。
肖皇后瞥了一眼内侍呈上来的托盘,各家王子公子抛出来的东西都不同,其中尤以凌彻和李邃的彩头最贵重,寓意也再明显不过。只是,除此之外,还有一卷手书再显眼不过,肖皇后不由将那卷包装朴素却别出心裁的手书拿到手里一看,就这么粗粗一瞥,她便认出了那人的字迹,禁不住转头看向梵渊的位置,“圣僧怎么……?”
原来那卷手书正是梵渊亲手抄攥的《药师琉璃经》,但见上面的字体带了三分苍劲三分稳重外加四分张扬不羁,似是隔在山的那端看山中瀑布那般,于无声之间却又先声夺人,看得人心折。
众家名媛在看到肖皇后手上的手书时也不由一愣,继而看向梵渊,大蔚之中谁人不知圣僧梵渊一字值千金?而他又是一个极为低调的修行僧,虽然背后家族在朝中举足轻重,可是他从没有靠过家族势力便成为了大蔚让万民敬仰的圣僧,这不仅因为他是真的能够预测吉凶,让百姓做好防备,更是因为他宅心仁厚,每到一处必为当地百姓祈福,消灾解难,是以在一定程度上大蔚圣僧的地位比顺景帝还要高。
往日圣僧可是连这种宴会都不会参加的人,怎么今天不仅参加了,还抛出了自己亲手写的手书?那卷手书若然典当的话,定是传世珍宝,无价。
顾竹寒也眼红地看着肖皇后手上的经书,若然卖掉的话,得回来的钱又够开一间子不器了。
梵渊见众人都讶异地看着他,却是不在意地微微一笑,“皇后你别多想,贫僧并非是真的参与这个比拼,只是念及各个公子都参与,贫僧坐在这里总不能拂了大家雅兴,是以只拿出一卷手写经书意思意思一下。”
只拿出……只!
各家闺秀瞬时剧烈跳动了一颗春心,圣僧您是多么的不在意这么一卷经书啊?您可知道在黑市上您写的一个字已经到了千金的地步呢?您可知道那些黑市贩子为了得到您写的一个字不仅起早贪黑守在您府外倒垃圾的地方,还专门潜伏在灵隐寺中,为了就是您老人家写的一个字呢?现在您居然说这只是!只是一份经书!听您话中的意思还觉得这是一份薄礼,并不影响大局的。
梵渊说罢,便像没事之人一般继续喝……茶。
这回连顺景帝都眼红了,“梵渊,想不到平日里连对朕都吝啬一个字的你今天居然拿出这么贵重的一卷手书出来,这份礼还真是大啊。”
“若然陛下喜欢贫僧的字的话,贫僧那里还有一卷《楞严经》的血书抄本,不日定然呈上给陛下。”
顺景帝一听,这才松了松脸色,他抚掌大笑,“朕可是错怪你了?”
“并没有。”梵渊淡淡应道,脸上神色不变。
☆、261。第261章 你们二人好啊好啊
“既然如此,朕便厚着脸皮收下了。”
看得出顺景帝对梵渊十分重视,这许是因为梵渊曾经预言到大蔚皇朝发生过的几宗特大的天灾人祸,而后让顺景帝及时对那些地区做好了安置使得受损程度降到最低,所以才这么客气?又或是梵渊这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做大蔚皇朝的使臣,不仅给大蔚百姓送去祝福与灵丹妙药,更是频频出使别国,使得大蔚皇朝在各国之中站稳了根基?梵渊虽然看上去不涉朝政,然而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皇权谋后路。这是十分明显又是十分隐蔽的事情,难得顺景帝这么信任这样一个人。
“陛下,既然彩头都收了上来了,那么接下来就由臣妾来说说规则可好?”肖皇后见气氛融洽,立即说道。
“好,就由皇后你来主持。”顺景帝心情明显很好,拍了拍肖皇后的手背,道。
肖皇后似乎不好意思地一笑,芳华未逝的脸上浮出一朵红晕,她轻咳一声,说道:“以往都是由陛下来点选题目让各家闺秀作答,但是今天却是陛下寿辰,不如陛下趁此机会歇息一番,让远道而来的南唐国主和众位皇子出题,而后再由国主和你的儿子们点选在场的三位闺秀答题,出题和答题最佳者评为状元可好?”
“皇后,你好像把圣僧给遗漏了。”顺景帝听罢,有意无意提醒一句肖皇后,毕竟人家圣僧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抛出了彩头,别些公子哥儿也就算了,你却让圣僧坐在那里喝闷茶,这可是待客之道?
“此乃臣妾一时疏忽,还望陛下恕罪。”肖皇后没有想到顺景帝居然提及梵渊,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所图?她当即望向梵渊的位置,那名白袍男子依旧是神色淡淡万事不在心又在心的清癯模样,饶是她这个活了几十年的人,都觉得这般高华难描的姿容赏心悦目,催人心折。
于是,梵渊顺理成章地也加入到出题的队列之中,其实说是选出最佳的提问者,可是各人都心知肚明,这次顺景帝是特意为李邃和凌彻选妃的,又破例让梵渊参与,很显然是藏了点心思的,肖皇后以这种玩法只是想看看南唐国主和大蔚王爷真正属意的人是谁,是以这样的玩法又因没有,再加上梵渊参与而格外变得热闹新奇。
顾竹寒都觉得众闺秀有跃跃欲试、摩肩擦掌洗干净双手准备上阵杀敌的凶狠劲,毕竟这涉及自己的终身大事,有多少人熬成了大龄剩女目的就是为了嫁到彻王府,做那人的一妃半妾,至于国主和圣僧,如果能答到他们的问题,也算是自己最大的荣幸了。
既然顺景帝都同意了这种玩法,内侍当即呈上了纸笔,顺景帝又限定了在至多一盏茶答到时间里必须要将题目出好,并由内侍分送到他们点选的三位闺秀桌上,等待她们作答。
顾竹寒仍旧在淡定喝酒,这皇宫的御酒虽则说比一斛春差一点,更不及桃花笑,可是好歹是御酒,倒是能将就。
不一会儿,主座上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