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回去一会儿便躺着睡着了,庄炎逗了好一会儿小家伙,玩够了的小越儿趴在他肩上昏昏欲睡,他没打扰,轻轻的拍着小越儿的背,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心情平静。
不多久,小越儿在他父王的轻哄下,安心的趴在他肩上很快就睡着了,睡得香甜,肉呼呼的小脸挤得有些变形,嘴角流着口水。
他把孩子送着睡在床上,瞧着肩上的口水印记哭笑不得,用手绢擦拭了一番,很快印记就消失不见了,下午他还是换了一件衣袍,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就算裹块破布估计也是玉树临风的。
庄炎听侍卫汇报,中午时陈郡守坐不住,让人去戏班子问了今日扮演白娘子的女人,可见是动了心思。
只怕陈郡守要失望了,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戏班的人!
就算不是他所喜的,王府的人陈郡守没那么大的胆子,更何况那个女人他还有用处,岂能便宜了陈郡守。
舒瑾睡了一个时辰被留芳叫醒,其他客人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她梳妆打扮一番,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如今已经是半个下午了。
她是王妃,就算耽误时间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等她到了戏台子那儿,他们已经坐在一起聊天说话,闲话家常了,看见她来了,笑着行礼。
她示意都坐下,端茶倒水,上点心水果,一番忙碌之后,戏台子也热闹开罗了,庄炎一直作陪,还给她剥了几颗板栗,一颗石榴。
红艳艳水汪汪的石榴果粒放在瓷白的碟子里,堆积了一座红宝石小山,漂亮极了,让她都有些不舍得下嘴。
见她这样,他哭笑不得,道“吃吧,吃完为夫还给你剥。”
如此,她自然不客气了,有人侍候,有人疼爱,感觉就是不一样,今日的石榴香甜多汁,味道好极了。
戏曲很精彩,他们瞧得很认真,吃吃喝喝一天便过去了,夜幕降临戏台子上点了灯笼,其实戏曲还是晚上听有意境一些,听完最后一曲,夜色有些深了。
热闹的生辰宴会还有最后一个节目,舒瑾瞧着小厮们抬着一堆东西放在船上,花亭和戏台子中间隔着一个池塘,此时荷花已经凋谢,荷叶已经枯萎,收拾干净只剩下一弯水。
庄炎从她身边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向岸边,手中举着火把,点燃了一根绳子,火光下,她瞧着他脸上的笑容,明亮的目光含着脉脉柔情,正和她对视,绳子烧完,砰的几声,火光在空中绽放,烟花点点,照亮着漆黑的夜空,他站在烟花下,对着她笑容满面,画面太美,她都醉了。
季佳听见动静从榻上跳下来,扶着门框,看着夜色中绽放的烟火,照的一双眼睛点点火光,漂亮极了。
只是可惜,如此漂亮的烟花,她却无缘站在那儿欣赏,烟花再漂亮,不是为她而放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被禁足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王爷为什么如此残忍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泪哭。。。
送走来宾,舒瑾他们这才亲近了许多,别说没让他们做什么,瞧着就觉得累,庄炎看出她心情不错,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慢悠悠的走回去。
“烟花很漂亮!”她靠在他身上,大半个身体的力量都放在他身上,很是依赖,很是满足。
“喜欢的话,以后你每年生辰,为夫都给你放烟花可好?”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嗓音温柔,笑容灿烂。
她当然是愿意的,笑容浅浅,声音甜甜“好!”
她生辰后的第三日,他有事出门一趟,估计要好几日才能回来。她让留芳准备行李,心里不舍。
出门时庄炎安慰她几句,说是很快便回来,她满心期待。
九月很快便到来了,重阳节在菊花开放中缓缓度过,不少人蒸了螃蟹,她知道庄炎喜欢吃蟹黄,让厨房蒸了母螃蟹,准备了黄藤酒。
她怀喜不能吃螃蟹,是她特地给他准备的,只可惜他有事情耽搁了,重阳节这日他并未如约回来,她站在府院最高的亭台上登高远眺,视野很窄,连王府的宅院都没走出去。
庄炎在信中说孩子周岁他一定会回来的,让她不用的担心。
九月十六,小越儿一周岁,因着他的身份不能大肆办理,对他的亏欠舒瑾很抱歉,决定以后弥补他。
至于在皇城的牔儿,此时恐怕已经收到了她让人送去京城的周岁礼物,就算不是亲生的,她作为娘亲,也要把戏唱圆满额,每个月都会有礼物送去,不是衣服就是玩具,吃食路程太远,在路上就坏了,她自然不会犯傻。
也正是她如此心意,使得皇城的人没起疑。毕竟她的做法再明显不过,对一个孩子的关心和爱护。
季佳被禁足了,这几日庄炎又不在府上,她安静得仿佛这个后院没这个人,当然,她只是觉得闹腾也没用,王爷又不在府上,何必得罪了王妃,打扰她养胎的日子,这几日季佳安心的在院子里绣花缝衣,她要给庄炎缝制一件衣袍,他的身量尺度她都让红玉弄来了。
若是她费尽心思给他缝制了一件衣袍,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动呢?
反正她是很感动的!
小越儿生辰的前一天,庄炎风尘仆仆的回来,瞧着消瘦了许多,好在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她瞧着眼眶有些热。
十几日不见,庄炎看着她也瘦弱了许多,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不是答应为夫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吗?瞧,小脸都瘦了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