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是:“我可以去见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许你问有关我的一切。”
一个小时后,我见到了紫缘。
第二章 你是磁;我是铁 8岁时的姐姐(2)
说起紫缘,她是一个拥有事业的成熟的女人。而我对她最初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32岁的她,有着一双少女般的明眸。她的眼角爬有皱纹,那是岁月的痕迹,她的身材也有了臃肿的迹象,可她的笑,让我一直念念不忘。
她很爱笑,一笑就露出少女般羞赧的笑靥。她的牙齿整齐雪白,特别在她笑的时候,洁白的上齿就像是暗夜中皓洁的上弦月,给人一种素雅的美感。如若让我用一句话去形容32岁的紫缘,我会说:寂寞让她如此美丽。
她是一个寂寞的女人。她的寂寞并不完全表现在她经常会跟网上像我一样的年轻男孩儿约会见面,玩“一夜情”之类的禁忌游,她的寂寞表现在她对生活的不满和对生命价值的迫切肯定。她不是一个喜欢说各种假话去骗取他人金钱或是同情心的可笑女人(她的生活中从不缺乏这些)。相反的,她经常会说一些类似残酷的真话去伤害你,以求达到正视自我,肯定自我的目的。也许你会说,这样的女人心里有缺陷,趋之若鹜的她们,追逐的只是一种能够让她们忘却内心痛苦的短暂解脱方式。这种女人,是最不真实的女人。她们只会用包装后的痛苦在别人身上换取短暂的快乐,从而将痛苦以一种无形的方式强加在任何一个为她带去片刻快乐的人身上,无论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痛苦与快乐在她们的交换意念中是等量、同价的话,那么我宁愿用自己的快乐去中和她的痛苦。我一直相信,拥有痛苦或是拥有快乐的人,某一时刻里,他们内心深处的某种感受是相通的。
我和紫缘的交往,从一开始就是一种疯狂的叛逆。那种叛逆并不是因为我们对世俗的厌恶,而萌生出来的一种意识性的伤害。那是一种对人生的共同追求,从而走到一起的必然。如果说,我和紫缘的相识又是上帝跟我开的一次不大不小的玩笑,那么我宁愿这种玩笑一直继续下去,直到让我厌烦为止。但是我没有厌烦,相反的,我喜欢上了这种看似非常可笑的交往。在别人眼中,甚至会认为我是因为从小失去母爱,长大后需要母亲一样的女性去包容。其实不然,我跟紫缘交往,更多是带有一种随遇而安的简单。我们不会轻易去伤害对方,询问对方,但我们又不愿意放弃一切伤害对方,询问对方的可能。这是我们所共同拥有的,对生活的,最真实的信念。
那时我19岁,她32岁,但是没有关系,谁让我们这么轻易就走到了一起。很快的,那晚,我跟紫缘第一次在网上相识并以极快的速度见面,然后又迅速上床的那短短3个小时的时间,我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决定:从招待所搬出去,跟紫缘生活在一起。尽管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了解她的为人及她的生活,可就是因为我们之间那突如其来的寂寞的缘分,以及在这缘分背后蕴藏的一种简单的相融,才把我们这本应相距甚远的两个人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放学,我坐着紫缘的桑塔纳2000去招待所,把我的行李简单搬上她的车子,然后随她回到了她的家。尽管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家对于我来说,究竟意味什么?甚至那个家里会不会突然出现她的老公把我痛揍一顿,然后把我赶出大门,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跟这个看上去丰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一起生活。我不在乎我们之间会不会有爱情,那并不重要,因为爱情本来就是一种传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没有去上学。
新的生活对我来说似乎很重要。
那个星期,我并不轻松。
我几乎天天待在紫缘的家里。她的家很大,很舒适。她的双人床的床头柜上,摆放着各种各样漂亮男孩儿的照片。她并无避讳地告诉我,他们跟我一样,都是为了要体验新的生活而跟她在一起的。可我不同意她的说法,我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们都很寂寞。我们在寂寞中拥有同一个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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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很有一股子邪气。
她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望着我说:“寂寞中的共同追求?很有意思的说法。那你说我们的共同追求是什么?”
“对生活的不满而萌生的一种想要游戏人生的疯狂。”
她摇摇头,她的笑依然邪气十足:“我没有对生活不满,但我喜欢游戏人生。我觉得一个人,如果这一辈子可以拥有更多,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快乐地去拥有一切?”
“所以我会说,我们的追求是相同的。”
“不,你错了。我追求的,是一种对像你这样男孩儿的人生的一种新鲜的体验欲。我坦白地告诉你,我所要的,就是你们这些花一样的男孩儿身上那种特有的新鲜与朝气。我需要的是一个年轻男孩儿的肉体,而我为你们做的,就是尽可能满足你们对物质的需求。这是一种平等的交换,只要我们心甘情愿。”
她的话,让我陷入了一阵茫然。我望着眼前那个既成熟,又妖冶的中年女人,心中流过浓浓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