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闻言,如遭雷击,他颤抖着身子转过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你不是死了吗?”
眼前的人,一袭黑色的戎甲,在月色中泛着骇人的冷光,银色的长缨枪透着寒气,正抵住他的身体,仿佛只要他再往前一步,这长枪就会刺穿他的身体。
谢行之站在他对面,一袭戎甲,指尖握着银色长枪,嗓音慵懒随意。
“右相还未伏法,本将军怎么放心得下?”
右相嗓音颤抖,“这不可能,你明明中了毒,为何……”
右相看了一眼从床上坐起的傅弘深,再看了一眼一袭金丝戎甲的谢行之,他突然反应过来了。
“你们……”
右相指着傅弘深道:“你根本没有生病。”
“谢行之也没有死!”
“你们这是故意诈我,你们……”
右相气得嗓音哆嗦,身子一颤,跌倒在地上,他看了一眼门外赫然有序的谢家军。
败局已定。
但他不甘心,他筹谋了许久,蛰伏了许久,他身后是跟着他卖命的人。
他可以死,却不能投降。
右相举起手里的信号弹,他知道只要信号弹一出,宫外的人就会杀进皇宫来。
背水一战,傅弘深就是不死,谢家军也会重伤。
谢行之看着他这副模样,嗓音平静地说道。
“听闻右相去年刚添了个孙儿,生得甚是可爱。”
右相闻言愣住了:“你……”
谢行之清冷地墨眸俯视着他,语气淡淡道。
“我若是右相,不会做无谓的挣扎。”
右相沉默了一瞬,没有反驳谢行之。
他知道谢行之所言非虚,他手下士兵虽多,但谢家军素来骁勇善战,自己的兵根本不是对手。
何况,宫里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傅弘深和谢行之联手,还怎么打?
右相叹了口气,看着傅弘深,他长相和先帝并不相似,他更像他的母亲。
那个红颜薄命的女人。
从前,右相只觉得傅弘深性子绵软,比不上先帝。
先帝再能干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