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刺史孙坚携子孙策离席,立于阶下举盅遥向袁术道:“豫州刺史孙坚、携子孙策恭祝大司马福寿永享。”
“呵呵,台何必如此气。”袁术呵呵一笑,目光落在孙坚身边地孙策身上。不由两眼一亮。欣然道。“这便是伯符?两年不见竟已长得这般英伟。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台好福气啊。”
孙坚恭声道:“末将之福。便是大司马之福也。”
“呵呵。好,甚好。”袁术笑得合不扰嘴。向左右道。“赐酒。赐酒!”
又有新任江太守周尚(因陈纪调任南阳,由周尚接任)携侄周瑜出席。立于阶下向袁术道:“江太守周尚携侄周瑜恭祝大司马永享禄位、福寿无边。”
“这位少年郎便是周瑜周公谨么?”袁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舒县的事情本大司马都听说了,嗯。不错,小小年纪就能有此谋略,得以从马屠夫手全身而退。不简单哪!单凭这点,就已经胜过许多沙场宿将了。呵呵。”
“承蒙大司马夸奖。”周瑜拱手淡然道。“瑜愧不敢当。”
“赐酒。赐酒。”袁术连连挥手道。“一并赐酒。”
正饮宴时。主薄阁象忽然击案而起,厉声道:“吾有一言,诸君且听!”
大厅里霎时一片寂静。众人皆愕然相顾,都不知道阁象要说什么。只有徐庶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凑到孙坚耳边轻轻耳语了两句,孙坚不由微微sè变,霍然转头望向主位,果见袁术两眼微眯,神sè有异。
待众人地注意力都集到了自己身上,阁象才正了正衣冠。肃然道:“昔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最终据有天下。至今延续四百余年,气数已尽,海内鼎沸。百姓之盼新君犹如久旱之盼甘霖也!”
众人纷纷sè变,大多猜到了阁象想说什么。
果然,阁象大步离席。走到厅喝道:“袁家四世三公,望归海内。大司马当应天顺人。正位五!众人以为何如?”
阁象话音即落,厅一片死寂,袁术高据主位,两眼微闭一言不发。
“不可!”
令人窒息地死寂,忽然响起一把炸雷般的大喝。
袁术的眼皮猛地一跳,霍然睁开眼来,只见豫章太守许贡已经离席而出,立于厅大声呵斥阁象道:“昔周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以臣节事殷商。今大司马家世虽贵、扬州虽富。却远不如周之鼎盛,何况汉室虽微,也不如殷纣之暴虐,身为臣子又岂能有篡位之心?此事决不可行。”
阁象怒道:“所谓江山社稷。有德者据之。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千年之前尚且还是刘姓之君!且大司马据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
“嗯?传国玉玺?”
“玉玺?”
“玉玺竟然在大司马手?”
“董卓乱汉之后,玉玺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阁象一语既出,众人哗然,徐庶微微侧目,向孙坚使了个眼sè,孙坚会意,疾步出列立于厅下,锉然道:“敢问大司马,传国玉玺果在府上?”
袁术淡然道:“本大司马前rì偶游南山,山忽遇一苍须老者,以手黄绫包裹相赠,还说代汉者,当涂高也,甚是不解,抬头再看时,苍须老者已经化作一股青烟遁去,再解开黄绫视之,不想竟是传国玉玺。”
袁术话音方落,阁象慷慨激昂地说道:“代汉者,当涂高也!大司马表字公,正应其意,依在下看,大司马山所遇苍须老者,分明便是南华老仙,必是奉了上天之命以传国玉玺相赠,这岂不是天命所归吗?”
“既是天命所归,臣等恭请大司马正位五!”
袁耀、袁胤相继出列。跪地陈情,金尚、冯方、桥蕤、陈兰、雷薄、李丰、梁刚、梁纪、韩胤、杨弘、刘祥等武心腹也纷纷出列。跪倒在地,孙坚回首徐庶,徐庶脸有冷s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孙坚遂翻身拜倒。跪地朗声道:“臣豫州刺史孙坚。恭请大司马正位五。以安天下万民!”
豫州刺史孙坚既跪。其余江、庐江、丹阳、吴郡、会稽、豫章、南阳诸郡太守亦纷纷跟着跪倒在地,齐声恭请袁术正位五。倏忽之间。大厅内跪倒了一片,放眼望去只见满地撅腚。再无站立之人。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袁术心狂喜。脸上却故意摆出嗔怒之sè。喝道,“袁家四世三公、世受皇恩。又岂能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你们这么做。只能让本大司马遭天下百姓所唾弃!”
“大司马!”阁象以头触地,疾声道。“今rì你若不正位五,在下便撞死在石阶之上!”
“唉。”
袁术脸sè一变再变,顿足长叹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汉献帝建安七年正月。袁术正式在寿chūn登基称帝,国号成。改元仲家。史称仲家皇帝。仲家皇帝定都寿chūn。以江郡为淮南尹。设置公卿百官。乘龙凤辇、祭祀南北效,立冯氏为皇后,袁耀为太子。各郡属官皆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