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孙女儿在庙会搞活动,一天下来肯定很累,老金头儿晚上特意做了几个好菜,要好好给孙女儿补充一下体力,这边刚把火关上,那边楼道门开,金钰莹带着陈见雪回来了。
“金爷爷,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呀?在楼道里我都闻见香味儿啦!”一如既往,陈见雪一进屋就开始拍起了马屁。
“呵,就你鼻子灵,馋猫一个。告诉你,今天你金爷爷做的是红焖羊肉,你们今天在外面冻了一天,羊肉性燥,吃下去驱寒除湿,大补,最适合不过了。快去洗手,拿碗,趁热。”老金头儿笑着催道。
回来就有热乎乎的现成饭菜可吃,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事呢?两个小姑娘忙脱下外套,洗手拿碗,盛饭夹菜,这一吃,更是赞不绝口,大夸而特夸。
有人捧场,对做饭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奖励,看两个小姑娘吃得来劲儿,老金头儿心里就觉得痛快,“呵,别急,慢慢来,锅里还有呢,没人跟你们俩抢。”他笑道。
“嘻嘻,金爷爷,您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能不能收我当徒弟,教我两手,省得我妈老说我好吃懒作。”一边有滋有味儿地啃着羊肉,陈见雪一边笑着问道。
“算了吧你就,连我这个亲孙女儿想学他老人家都不教,你这个干孙女儿就更别想作梦了。”金钰莹哼道。
“呵呵,别瞎说,你们要是想学做菜,我教你们几招不难,但当徒弟还是免了吧。你们俩根本就不够资格。”老金头笑道——他的徒弟多了去了,不当一流酒店饭店的大厨都是他的弟子,他并不担心自已的厨艺没有传人,再说了,就算找传人,也犯不着找着两位小姑娘,炒菜做饭做为职业而言,那也是一种力气活儿,就她们俩那小细胳膊,掂半个小时大勺还不得把锅都给扔了?
“瞧您说的,不就是作菜吗?我这么聪明的人,有什么学不会的,只要您肯教,我肯学,肯定用不了两个月就能达到您七成的功力!”陈见雪不服气地叫道。
“七成?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物美大卖场旁边大鸭梨的李义,跟着我学了十多年的厨艺,到现在还不敢说有我七成的功力,你两个月就想达到,是不是羊肉吃多了给撑着了?”老金头儿笑骂道。
“什么?大鸭梨的老板是您徒弟?怪不得我和钰莹到他那里吃饭他都是直接按七折结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嗐,我还以为他是别有企图想要泡小姑娘呢!早知道是这样,以后逛大卖场后就到他那里歇着。”陈见雪恍后大悟,后悔地说道。
大鸭梨不是卖水果的货摊,而是一家餐馆,餐馆的规模不算很大,不过因为离物美大卖场不是很远,所以生意一向很好,其招牌菜鱼香茄子更是深受食喜爱,陈见雪便是这些食中的一位。
“切,瞧你那出息。哎,对了爷爷,您好象认识一个叫程明的人吧?”骂了陈见雪一句,金钰莹想起还有正事儿没说,忙咽下口中的羊肉向老金头儿问道。
“程明?是不是开出租车的那个?”老金头儿想了想问道。
“开出租车?不知道是不是,不过他儿子叫程非,正在咱们棋胜楼初级班里学棋。”金钰莹摇了摇头答道——她的生活比较单一,每天基本就是家,棋胜楼,中国棋院这三个地方,如果有别的去处,大部分也是陪着陈见雪闲逛,购物,有多余的时间,大部分也是用来读书拆棋,不象老金头儿那样喜欢在小区里到处转悠,找人聊天儿。
“噢,那就是他没错了。你找他有事儿?”和脑子里的人对上号了,老金头儿问道——程明的儿子在棋胜楼学棋,孙女儿是棋胜楼的讲师,有事情要找学生家长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嗯。您碰到他的时候能不能问一下儿,今天下午他带去庙会的那个人是谁?”金钰莹点了点头问道。
“他带去庙会的那个人是谁?怎么了?”不是找程明有事儿,而是要通过程明问另外一个人,老金头儿的脑筋一转,警惕了起来。
老金头儿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有什么心事儿都直接挂在脸上,他这一起疑心,表情和语气马上就带了出来,金钰莹和爷爷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哪儿会感觉不到他的想法?
“爷爷!您那是什么表情!找那个人是公事儿,不是您想的那样!您不要又往歪处想!”金钰莹气恼地叫道。
呃?歪处想?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些事情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误会越深。老金头儿越看越觉得自已孙女儿的反应不对劲儿。
“那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呀。”老金头儿问道。
还真是,看来不把事情说清楚,这个忙爷爷是不会帮了,想想也是,反正今天下午的事早晚都会传开,自已也没必要替张海涛保密,说就说了吧。
“是这样,今天下午,程明带着程非还有一个人去庙会,到了咱们棋胜楼做宣传的凉亭,当时张海涛过来帮忙,我正好和见雪去逛庙会不在,结果张海涛就和那个人打赌下棋,没想到那个人的棋非常厉害,不仅赢了张海涛,还把做活动用的奖品拿走了一大半,这事儿等过完节陈爷爷一定会问,今天是我和见雪当班的日子,出了这种事儿,我们俩总得有个说法不是?所以爷爷,拜托您啦!”金钰莹央求道。
真是这样?
老金头儿半信半疑的望向陈见雪。
“是真的。金爷爷,您就帮这个忙吧?要是连谁把棋胜楼的讲师赢了,我们俩却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爷爷一定会骂我笨蛋的,金爷爷,您最好了,求求您啦。”陈见雪的表情更加丰富,怕老金头儿不肯帮忙,干脆撒起娇来。
看来是真的?
老金头儿想道,看两个人的表情,不象是在撒谎,不过
“张海涛那小子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会在做宣传的时候和人打赌下棋,还拿做宣传的奖品当赌注?再说了,赌输了是他自已的事儿,让他掏钱把人家拿走的奖品补上不就完了,干嘛找人家下棋的人?”老金头儿问道。
他知道棋胜楼在庙会搞大冲关活动的规定,规定上说的是只要能赢把关的擂主,就能得到相应的奖品,金钰莹和陈见雪不在场,那么张海涛守的就应该是最后一关,这一关的规定是过他的三子局,张海涛虽然是正牌业五,实力很强,但让人家三个子输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至于他本人在下棋前和对方定的什么约定那是他个人的事儿,只要是冤有头,债有主,奖品的事有人负责任,两个小姑娘用不着操那个心。
“爷爷!您不知道,那个人是分先下赢的张海涛!”金钰莹不满地叫道。
“什么?分先?”,这句话把老金头听得一愣——让三子和分先棋之间的差距何等之大!老金头儿是个老棋迷,棋虽然下的不怎么样,但这之间的区别他还是很清楚的。
“金爷爷,我们俩和张海涛拆了那盘棋一遍,发现那个人的棋真的是非常厉害,我怀疑他是其他棋社的高手,来庙会是故意给咱们的宣传活动捣乱的,所以,您一定要帮忙把这件事情查清楚。”陈见雪表情认真的拜托道。
这样呀看来这个忙自已不是非帮不可了。
老金头儿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