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克罗瑞治州州长的助理阿诺德·肖既不知道也不关心。
这个瘦瘦的三十岁的男人,一个执法者,他全部的生命都与船密不可分。投食喂鲶鱼,钓鲈鱼,他甚至在欧扎克湖滑过几次水,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晕船。
哦,这真是一种酷刑。
他和布齐·马波诺在离河岸二十码左右停船,进入水中,像胶一样粘在那里,密切注视着屠宰厂的运货码头,这是他们的老板迪安·斯蒂尔威尔命令的。风太大,即使在阿肯色河上也是如此。小船上下颠簸、扭动,像狂欢节的旋转木马。
“我太难受了。”肖咕哝着。
“那儿,”马波诺说,“看。”
“我不想看。”
但是他还是看了,按照马波诺所指的方向。下游十码处,有个东西从他们眼前飘过。他们都有雷明顿枪,马波诺懒洋洋地瞄准了那团上下颠簸的东西。
他们不久前听到码头方向传来水花泼溅的声音,而且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劫持者从水里逃跑的迹象。
“如果有人跳入——”
“我们会看到他。”肖咕哝的声音随风飘散。
“——他现在正好漂到那里,就是那个东西所在的地方。不管它是什么。”
肖努力摆脱对昨晚晚餐的记忆——妻子做的蒸金枪鱼。“我太难受了,布齐,你有什么看法?明说吧。”
“我看到一只手!”马波诺站了起来。
“哦,别这样,别动。我们晕得够厉害了,坐下。”
金枪鱼和奶油蘑菇汤,还有豌豆,上面加了一些罐装烤洋葱。
哦,天啊,再也控制不住了。
“看着像只手,看那个东西——红白相间的颜色——天啊,我想是一个人质跑出来了!”
肖转过身,望着那个东西,就在波澜起伏的水面上,上下漂着,每次露面都不到几秒钟。他无法准确辨别这是什么。看上去像某种网状的彩球,像布齐·马波诺指出的,红白两色。还有蓝色,他现在看出来了。
从他们身边漂过,直奔河流正中,速度相当快。
“你没看到一只手吗?”马波诺问。
“没有……等等,你知道,它确实像一只手。非常像。”阿诺德·肖的肠胃翻江倒海般地难受,他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这令他感到更加痛苦。
“我看不清楚,或许是个树枝。”
“我不知道。看它多快呀,很快就漂到威奇托了。”肖宁可拔掉一颗牙也不愿晕船。不——拔掉两颗。
“或许是劫持者扔出来的什么东西,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我们去追逐它,他们从后门逃走。”
“或者可能只是垃圾,”肖说,“嗨,我们想什么呢?如果他们不是劫持者,他们不会漂过去不喊救命。我们穿着警服,他们会知道我们是治安警察。”
“是啊,我们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