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好交代。”
乾隆低声向身边一人吩咐了几句,那人躬身答应,分开众人催马上前,永璂认得是御前大臣札尔丰阿,乾隆的亲军营如今就是这人在执掌。
札尔丰阿高声道,“萧剑,我劝你赶紧放了十二阿哥,否则的话…”朝身后一挥手,有两个人被反捆着双手推了上来,竟是他们前几天住的那家农妇两口。本是被萧剑安排搬家的,不想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萧剑大怒,低声道,“卑鄙!”喝到,“你待怎样?”
札尔丰阿道,“你放了十二阿哥,我这里就放你走,这两个人也一并给你,怎样?”
萧剑没想到他肯做这种交易,心下起疑,“你先放开他们,再牵三匹马给我。不许追,我们走出二十里后就会放人。”
札尔丰阿立刻摇头,“那不可能,你那边放十二阿哥过来,我这边放这两人和马匹过去,我不让人拦你们走就是。”
萧剑冷笑,“那我怎么能信你,万一我放开十二阿哥后你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我们往哪里去躲?”
………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僵持不下。
永璂被那把匕首架在脖子上,实在感觉不好,又怕萧剑一个着急误伤了自己,脖子上被划一刀可是很危险的,只好奋力自救,轻声道,“萧公子,我劝你相信他的好,速战速决,否则的话,亲兵营中的高手趁你们废话连篇的时候从后面绕过来偷袭,你就腹背受敌,防不胜防了。”
萧剑一惊,也轻声道,“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简单,这个和你喊话的人是札尔丰阿,他是御前大臣,堂堂的从一品大员,为人何等的精明,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在这里和你扯这些几个时辰也扯不清楚的废话,他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轻轻叹一口气,“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何苦枉送了性命,萧公子,你信我一次,赶紧答应他,带着那两人走吧,札尔丰阿身份很高,当着这许多人说出的话,应该不会反悔的。”
萧剑心中天人交战,也知道眼前形势无比的危急,大清皇帝连自己女儿都能说斩就斩的,要是抓到自己那就更加不必客气了,一咬牙道,“好,我信你一次。”冲着札尔丰阿叫道,“这位大人,你发个誓来,保证不会阻拦我们离开,然后我们就换人。”
札尔丰阿听他同意了,立时毫不迟疑,当众立誓保证只要他放了永璂,就让他们三人安全离开。
永璂舒口气,一步步向对面走去,札尔丰阿果然守信,命人牵了三匹马来,和那夫妇俩一起推给了萧剑。那三人翻身上马,立刻狂奔而去。
永璂回头看着他们离去,他刚才能够清楚感觉到萧剑的恐惧,此人应该不是那种容易热血上头的人,怎么会因为两个才认识没几天的朋友,就参与这种危险的事情呢。
忽觉身上一轻,跟着一暖,已经被乾隆探身抓到马上,牢牢抱在怀里,欣喜回头,“皇阿玛!”这回终于完全放松下来,知道自己这是真的安全了。
乾隆抱着他的双臂使劲紧了紧,他为了这个宝贝儿子苦受了数日的煎熬,刚才还眼睁睁地看着乱匪把刀架在永璂脖子上,那心中的感觉实在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这时把人牢牢地抱在怀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再也不会了,他向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立誓,终其一生都绝不会再让永璂经受这般凶险了。
轻轻地道,“永璂,现在没事了,咱们在这边歇一晚,明日就能回京。”叫过札尔丰阿,“我们说话算数,今晚就不追了,明日派出前锋营去,这些胆敢劫持皇子的人死活不论,一个也不能放过!”
永璂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忍,不过当众也不好说话,暗自希望他们跑快一点,别被抓住了。
和乾隆一起到亲兵营在左近临时扎起的大帐中休息,虽说是个临时帐篷,条件也比永璂这几天住的地方强多了,主帐只有一个,便和皇阿玛住在一起。
进帐之后,乾隆挥退了众人,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永璂,父皇都要担心死了!”
永璂被他抱得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不过初离险境,又看到皇阿玛亲自来找他,心里也是高兴,反手抱住乾隆,“皇阿玛您放心,儿臣是大人了,不会任人欺负的,况且您来得这么快,儿臣都没想到您会亲自来。”
乾隆亲亲他,“这次是父皇疏忽了,朕,朕只怕你受了什么委屈,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永璂微笑,心中十分之感动,“儿臣谢过皇阿玛。”转头看看帐中那张一看就很柔软舒适的床,暗喜道,“儿臣今晚和阿玛一起睡啊?”
“嗯,这会儿再给你另设营帐也来不及了。”
永璂甚喜,倒身躺在床上,滚了两滚,无比满足,“儿臣跟着那个萧剑跑了大半天的路,晚上又折腾这么久,要累死了。”
乾隆这时也是累得可以了,出门从简,他没带内侍,就两个侍卫沿途兼了内侍的活儿,这时也不想叫他们进来,于是自己脱了外衣,躺到永璂身边。
“永璂,你这是什么味道?”
“没什么啊,就是几天都没换衣服了,也没法好好洗漱,今天又赶了好久的路,出了不少汗……哎呦,您干嘛把我揪起来啊?”
乾隆咬牙,“你还好意思问!”冲着外面喝道,“来人!”
立时有门外守着的侍卫进来,乾隆一把将永璂扔过去,“把他给朕洗刷干净了再送进来!”
永璂愁眉苦脸,“皇阿玛,让儿臣先睡把,明早再洗?”
“不行!你自己看看,朕这床上被你一躺都有泥在上面了!”
'79'偷得浮生几日闲
大概是因为连着悬了几天的心,这厢一放松下来,永璂就觉得人累得有些脱力了,不光是体力上吃不消,精神上更累,到底是被人劫持了一次,又被匕首对着他那细嫩的小脖子比划了好几回,说不害怕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提着万分的小心和蒙丹,萧剑周旋到现在,终于到了铁桶般保险的乾隆的亲兵营中,他总算是觉得安全了。
第二天直睡到午后才醒,乾隆知道他定是个神困心疲的状况,所以任着他睡,到午后实在是怕永璂饿着了,这才把人叫起来,看他睡了这么久仍是神情委顿,心疼之极,亲自端着粥坐在床边喂永璂吃。
永璂又被肉麻得够呛,加之乾隆喂人吃饭技术很差,就使劲笑,“皇阿玛,您快放下吧,搞得到处都是,儿臣现在可就这一件干净衣裳,弄脏了都没得替换,回头您又该嫌弃儿臣不干净了,儿臣又没受伤,自己起来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