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连一句临终前的嘱托都没有。
他带走了林若颖母女生活的压力,却也崩塌了她们努力下去的信念。
没有人去质疑林父为什么会自杀,大家都明白。
林父的葬礼办的很简单,只是简单的祭拜了一下,然后堆了一个小小的坟头。
因为多年没回过村子的缘故,林父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城里那些昔日的工友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只是象征性的劝林母节哀。
所以葬礼上送行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以前看着林若颖和刘全长大的邻居。
或许是因为气候的缘故,村子里要比Z城更冷一些,大家都习惯性的躲在屋子里不想出来。光秃秃的树杈上偶尔能看到一些喜鹊的窝,但里面的喜鹊也早已不知道迁往了何方。
刘全一行三人窝在林若颖家的小房子里,屋子里生着火炉,但依旧驱不散这彻骨的寒意。
老瞎子留给刘全的老房子早已因年久失修没法住人了,所以这几天刘全一直都是在林若颖家。
林母自从那天在医院晕倒以后,醒来就像变了个人,本来只有几根银丝的黑发,短短几天就白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垂垂老矣,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带走一样。
林若颖更是每天深夜都在偷偷的落泪,眼睛早已红肿不堪。
刘全的心情同样很低落,这么多年以来,从小没感受过亲情的刘全早已把林父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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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许多外出务工的人也都回来了,村子里慢慢的热闹了起来,衬得林若颖家愈发的冷清。
这天,刚吃罢午饭,刘全和林若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这个冬天很冷,但阳光总能给人带来一点温暖。
在屋里休息的林母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出来,唤了一声刘全,让他跟自己进屋,有点事要交代。
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的林若颖,刘全便起身扶林母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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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林母坐在床上,握着旁边刘全的手,轻声说道:“小全啊,你是个好孩子,也算是我跟你林叔看着长大的。本来,我和你林叔想着能把小颖交给你,我们放心,那妮子也愿意。”
拍了拍刘全的手,叹了口气,林母接着说道:“上次你林叔跟你说的时候,还挺不好意思的,说他那身病就是个拖累,耽误了人家小全。”
“现在你林叔也不在了,小全啊,跟阿姨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刘全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回来,看着林母:“阿姨,我上次就说过了,我是真的把小颖当亲妹妹看,真的没有其他想法。而且,林叔刚走,现在就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
看着林母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刘全还是坚定的继续道:“要是小颖受欺负了,我这个当哥的肯定第一个不愿意。要是你们有困难了,我也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帮你们。但这件事真的不要再提了,我没办法接受跟小颖发展成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