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们很快从悲痛中走出来:“齐大人?您这是什么阵仗?”
“根本不关你们的事啊!”齐信宴从未料到这副场面。
要打吗,伤及冥府判官,伤及天堂修女,若被追究,现有的全部兵力加起来又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
看向孟帝元的眼睛,无比得意,再看卡乐莱斯的眼睛,仿佛在千年前就见过那双眼睛。
它们在说:“你逃啊,在全世界都注视着你的时候,你逃去边境?现世?还是平行宇宙?你试试看。”
“为契亚斯的命,您要如何忏悔?”修女们纷纷追问。
齐信宴退后一步,但嘴上依然带笑,他可笑着孟帝元叫来这么多人,玩的计谋比他幼稚却脏极了。
“一只鸽子而已…”他喃喃说道,而他面前的可见之物全是红眼的乌鸦。
“上帝仁慈…”一个声音穿透过齐信宴的军队,从尾端畅通无阻地缓缓靠近,“罪恶的灵魂已经走不到救赎的终点了,就让老朽虔诚地为可怜的契亚斯忏悔吧。”
素袍裹身的老者横穿了军队,走过了一脸震惊的齐信宴身边,用他那双枯骨之手温柔地接过了契亚斯白鸽的身体,手掌轻抚被炮火轰地破损不堪的羽毛。
毁灭的力量却在老者的手中无比寂静,柔风浸透鸽子被贯穿的躯体,碎裂的骨头自相衔接修补,血肉褪去,最后的残羽纷纷落下。
遮盖头颅的巨大斗篷抬起,在那黑暗的深处,是一束求助的目光。
孟帝元沉默一阵,大步向前一迈,向老者微微张开双臂,而老者骷髅手指也在帝元衣服上美妙绝伦的钻石间游移一阵,轻轻一勾,抠下来了两颗小小的红宝石。
而宝石在只剩白骨的鸽子头颅上稳稳地安装上去。
一瞬,鸽子从躺倒的姿势慌忙地一跳,暗影组成了它的羽翼,半透明的新躯体更加轻盈。它活了过来,也属于了祭都。
“抱歉,让契亚斯遭遇这番事,一切请在齐信宴的审判敲定之后我们再行讨论。”老者话毕,让鸽子停落在他苍白的手指上,走向了孟帝元那方,面对着齐信宴。
“老福?你干什么…”齐信宴直指雅雀府邸,“你不去看看府邸里有什么吗?你不相信我吗?”
对面无人说话。
“你们完全能感知到吧,府邸里的魔女,恶魔,还有大鬼!哪一个不会对祭都造成威胁!”齐信宴气急败坏,转身就要上马,决意亲自冲进府内。
“福大人,您的兵到了是吧?”孟帝元恭敬地问。
福大人颔首点头。
“为什么…这是诽谤造谣!”齐信宴难以置信福大人站在了他的对立方,可他的辩解都如此苍白,且气急败坏。
在外面逐渐发狂的嚎叫中,府内的魔女一边按捺着内心的紧张,一边忍不住笑,她们观察着这场大戏,恍然察觉到身边一股凉丝丝的气息。
几人转过头去,客厅内游走而来一片清新的水雾,渐渐和她们一起聚拢在窗边,快速凝聚,雾中成像,纤薄的像,又构成了实体的人。
黎罗坐在了唐霓身边,不断深呼吸着,兴奋地看着外面一个主角的无能狂怒,和千万群演配合的喜剧。
而在座的魔女们也被黎罗头顶华丽张扬的魔角震惊到了。
“六角了…”“黎罗,你六角了,这不是都超过了代宁修?”“这是不是你有史以来最强的时候!”
黎罗依然在笑着窗外,连罗铭扑到她的怀中,她也没有反应,她眼睛一眨不眨,一刻也不想错过。
而齐信宴的目光一转,他直直凝视雅雀府邸那扇正对这边的窗户,那依然是单面镜,他只能看到自己失控狼狈的模样,可他感知到的能量,那股强大又令人恶心的能量…
他一直都仰仗着依靠着的魔女的能量,还在那。
理智的弦就此断裂,强攻战一触即发。
“齐邪罗!你如果把朽魔引来祭都,你就是个罪人,让世界终结的大罪人!
你该死,不得好死!我每一世都想让你死,让你转世去的一家子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