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的话刚落,卢越便立于门外,沉声说道:“楚月慈,跟我来!”
那人只说一句,转身便走。
听着那人连名带姓的喊着她,楚慈也知道该来的始终是来了。
朝面露担忧的宋文倾笑了笑,说道:“别担心,看来岛主也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怕是觉得我瞒了身份在你身边有所图谋,来警告我了。”
“小慈,你,你多小心。”
瞧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楚慈迈出去的步子又折了回来,“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吗?”
“他。”顿了顿,宋文倾说道:“非我背后编排,实乃乔锦骞本人心思狭隘,今日他寻你,不管他说什么,你应下便是,切莫与他争执,不然,不然……”
“不然我没好果子吃,是吧?”代他说完了,见他担忧着点头,楚慈笑道:“他若有心不让我好过,我再是唯唯诺诺也讨不得好。”
看他依旧担忧,楚慈牵着他的手,轻声说道:“你眼睛上有东西。”
他一听,欲抬手揉眼;怎奈手被她拉着,便是动作不得。
她浅笑,与他说道:“你低头,我来弄。”
他听话的低头,却在那一瞬间,她的唇浅浅的印上他柔软的唇。
那长长的睫毛闪啊闪啊的,最后定在原处,轻微抖动。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的眼睛,从那黝黑深邃的眸子里看着自己的影子,她认真说道:“相信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不是任人拿捏的人,只要给她机会,她就会化身为狼,将敌人撕得骨头都不剩!
她的话,仿佛化作了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落进了他深邃的眸子里。那如谭一般的存在,被这些字打得荡起了涟漪。
这一刻,宋文倾只觉得心里头有些异样。他好像,被她这话感染了一般。
朝她点了点头,他主动贴着她的唇。
一个蜻蜓点水,他微微松开,软声说道:“小慈,有你,真好。”
有你,真好!
这句话,发自内心。
有她,许多他不能做的事,她竟是做的这么顺手又称心。
昨夜见着乔锦骞时,她在擂台上,他在亭中。
那时与高顺帝比起来,这人逊色了不少。
可此时厅中只得卢越与乔锦骞二人,楚慈又觉得,乔锦骞这面容真是极好的。
所以啊,作比较,参照物很重要的啊!
“不知岛主叫我来,所为何事?”
虽他以真实身份叫她来,她却以江湖中人的方式朝他一抱拳,很是客气的问着话。
卢越蹙眉看着眼前的人,真是越看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
以前他觉得楚月慈就是个没用的水娘子,可眼下瞧着了,打了交道,又觉得这女人根本与传言不符。
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极端的表现?怎么会从一个只知胭脂水粉的水娘子,变成了果敢勇决的率性之人?
别说卢越想不透,就连乔锦骞也是看着楚慈多有怀疑。
“楚月慈。”
冷冷的开口,乔锦骞似想到了什么,起身踱步,亦是柔和了语调说道:“你父亲为了你的丫鬟守在客栈旁事不理,你的长姐为了杀你,竟是借用了太子的人混入人群对你举剑;而你却为了楚家,冒大险跟在宋文倾身边。单是想想,我也替你不值。”
楚柯明之事,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
至于楚月陌之事,乔锦骞也是后来才查出来的。
毕竟,那些人冲上擂台只杀这几人,很不正常!
方才他还在想着,若是宋文之的人有本事些,直接将这几人杀死在那擂台之上,倒也省心多了。
楚慈给他一个恰到好处的悲凉之色,却也不过片刻,垂首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也没什么值不值得的。”
“你倒是大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