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诚看了看楚慈,又看了看面色不好的宋文倾。“都说了?”
宋文倾没回话,穆诚只当是说了,便与楚慈说道:“丢海里了。”
丢海里,那也就相当于死了。
大年初一就杀人,今年好像真的不好过啊!
多了一人,事儿也没法问了。那二人回了隔壁屋,楚慈这才掀了帘子看去。
瞧着薛彦彤趴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时,摇了摇头,拉了被子给她盖上,这才上了另一张床。
薛彦彤第二天醒来的晚,自然没发现楚慈从另一张床起来,更不可能知道昨晚的事儿。
只是起床的时候,楚慈丢了白布到她床上,认真的说道:“要么裹胸要么回去。”
薛彦彤看了看布,又看了看很是认真的楚慈,而后扬头一笑,晒出一排白牙,“裹胸!”
岛外这城很大,好几个景点极是名气。几人昨日是逛了街,今日便去了有名的景点。
喜欢旅游的人都知道,山中景色要好,那路少不得崎岖。薛彦彤起初还能兴致勃勃的在前头冲着,走到后头就实在是累了,坐到路边直喊脚疼。
薛彦彤停的这地儿也实在是好,景点之间的街市,不少小吃摊子摆在路边,还有一个卖艺的正往油锅中落手。
楚慈看着薛彦彤面色潮红坐地不起,只得与宋文倾说道:“不如我们去米糕摊前坐坐?”
宋文倾自然点头,牵着楚慈便走了过去。
楚月泽早想坐了,只不过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叫唤累就太怂了。此时能坐了,他亦是跑了过去,笑眯眯的抢了坐。
穆诚走在后头,瞧着楚慈与宋文倾牵着的手,只觉得刺眼的很。想了想,那人退到薛彦彤身旁,冷声说道:“累了还不过去坐?不然宋文倾吃完了,又牵着楚月慈走了。”
那个‘牵’字,咬得极重。
显然二人是想到了同一处,薛彦彤立马站了起来,跑过去就直接坐到了楚慈身旁,笑眯眯的说道:“我想吃糖人。”
“糖人不管饱,先吃米糕。”老板将米糕上了桌,楚慈将筷子递给薛彦彤,“吃了米糕再吃糖人。”
“我不。”将筷子一丢,薛彦彤说道:“我就要吃糖人,你陪我去买糖人。”
楚慈眉头一蹙,给她银子说道:“我先吃米糕,你自己去买糖人。”
“我不要。”将银子丢到桌上,薛彦彤说道:“我就要你陪我去买糖人!”
“薛彦彤!”忍了许久,楚慈也是忍得有些烦躁。面对那人,楚慈冷声说道:“你就不能消停会儿?你说要上雀山,我们就去了雀山;你说不去雀山,我们跟着你来了石海。你想看杂耍,我们就停下。你想走我们谁也没休息。如今你累了,我们坐下吃些东西,你就非得闹腾吗?”
虽说楚慈也对薛彦彤说过重话,却从未像此时这般严肃。她的严肃透着一股威严,这份威严之下,薛彦彤猛的就站了起来。
“你烦我了是不是?你一直在忍我,如今就忍不了了是不是?”
问这话时,薛彦彤的情绪有些狰狞,那种状态像忽然受了什么刺激,隐有失控的状态。
这两天薛彦彤表现出的情况多种多样,楚慈已是看够了,总觉得这姑娘二得有些过头,也有些无理取闹。
不想再与薛彦彤闹,楚慈坐了下去,说道:“你觉得是就是。”
她这话,薛彦彤便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把掀了桌子。
“薛彦彤!你闹够了没?”桌子掀翻,桌上的米糕掉到了地上。楚慈猛的站了起来,冷声呵斥,“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你就不能理智一点?成日这般闹有意思吗?你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有意思吗?”
“我闹?我装疯卖傻?”薛彦彤呵呵笑了两声,又是一脚将凳子给踢了,大声叫道,“是啊!我就闹,我就装疯卖傻!反正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都觉得我脏,觉得我就是该死!你们表面上对我嘘寒问暖,可背地里却是嘲笑我,都在耻笑我,都在诅咒我!”
那人越说,情绪越激动。楚慈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薛彦彤的神情太过狰狞,就好像受过刺激的人忽然发作一般。
楚慈正犹豫是否该出言相哄?宋文倾却是走到她身旁,握了她的手轻声说道:“先别理会,她闹闹也就好了。”
主要是这两日薛彦彤都是这样,闹一场就好一场。许是吃定楚慈就会哄着她,所以才越发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