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关你什么事?」
&esp;&esp;「回答我。」
&esp;&esp;但我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因为说出这三个字时,我的拳头已经挥出去,深深压在他的左脸颊上,张俊轩一个闷哼,摔进骑楼旁停着的一排机车中,机车如骨牌般左右倾倒。
&esp;&esp;「你干嘛!」他倒地后立刻弹起,如袋鼠般地跳扑向我,藉由身体衝力朝我胸口一推。
&esp;&esp;我想再次挥拳却挥了个空,反倒是背部重重撞上铁捲门。
&esp;&esp;两个身高差不多了男人,在大市区骑楼下扭打成一团。
&esp;&esp;基本上,这不能算是打架,路人眼中可能比较像是在摔角,我跟他两个人不断地相互拉扯衣服,或者用脚互相乱踹,我想开距离,但他却不断凑近,形成一个僵局,直到两人体力都耗尽,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esp;&esp;「这场架,」张俊轩蹲着问,「你是为林黛打的还是为温雅英?」
&esp;&esp;我回答不出来。
&esp;&esp;此刻的我,鼻樑被狠狠槌了几下,像是关不紧的水龙头,水龙头口还流着鼻血。
&esp;&esp;忽然发现,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生气的感觉,是这男人让我找回满腔怒气的衝动感觉,奇妙的思绪在脑中蔓延着。
&esp;&esp;喜怒哀乐,是活着该有的情绪。
&esp;&esp;有路人报了警,不到半小时,满脸无奈的愤怒鸟警,再度出现在我眼前,他叹息着看我。
&esp;&esp;「怎么又是你,我的命中煞星,你到底要惹多少事情?」
&esp;&esp;「……」
&esp;&esp;「算了算了,两个人都带回去警局作笔录,啊,你看这倒一排的机车,你们死定了,看你们怎么赔的完。」愤怒鸟警摇摇头。
&esp;&esp;他在附近拍了几张照,接着拽着两人双双上了警车,我们两个人,一点反抗的馀力都没有。
&esp;&esp;「就算是假装的也好,请你不要让温雅英难过。」
&esp;&esp;「什么?」愤怒鸟警在副驾做不明原因问。
&esp;&esp;这话是讲给张俊轩听的。而他回撇了我一眼没说话。
&esp;&esp;「到了,下车下车。」愤怒鸟警下了车,接续我们两个人也带下车,他连手銬都懒得拿,因为他知道我们两个已经扭打到没半点力气。
&esp;&esp;人生要面对的,就是各种没意义的事情,接连不断,躲不掉闪不去,想要快乐却也找不到方法。
&esp;&esp;我独自被关进了一间暗房,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我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闭着眼凝视黑暗,我尝试着问黑暗深渊,何为人活着的目的,但黑暗并没有回答我。
&esp;&esp;还是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esp;&esp;「是不是经歷过一连串的『飢饿』后,再来吃上一顿餐,很有活着的感觉呢?」想起林黛的话。
&esp;&esp;肚子叫了,我渴望着那间小巷义大利麵,就在某个人推门而入的瞬间。
&esp;&esp;「肚子饿了是吧?」愤怒鸟警说。
&esp;&esp;填饱了肚子,也填不满空虚的感觉,我想这样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