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附近的赌社找,麻子哥见到她,那张肥腻的脸在浓浓烟雾中堆满褶皱,笑得很是殷勤:
月丫头啊,来找周渡?
你知道他在哪?
今天他没来这,不晓得去哪里了。
说着话的功夫,旁边人打了一张牌,麻子哥两眼放光:听!
宋弦月被烟味呛到,咳了声,麻子哥视线落在牌面上,说:
你找他有急事?村头网吧,影院,野果林子,他还能跑哪去,这些地方挨个找找吧。
宋弦月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谢谢。
推着自行车,走得腿脚酸痛,那几个周渡经常光顾的地儿,她都寻了,就是不见他的影子。
明天一早还要去学校,她现在很怕独自思考。
身边又没个人可以商量这件事。
她丧气着,沿着小径正要回家,猛一抬头,见着村头那家小烟铺前立着熟悉的人影。
宋弦月推着车,碾过崎岖不平的土坑,缓缓走近。
渡哥,要不要换个口味,这烟可是从城里头新进的,瞧这包装,很靓呢。
烟铺的艳儿姑娘也是十七八的年纪,倚在窗口,细白的手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夹着一盒烟,递了过去。
周渡扫了一眼。
多少钱?
二十七。
这么贵。
你尝一口就知道啦,值。
周渡二话不说抽出一支,摸了摸口袋,又看向她:有火没?
有的。
艳儿眼珠清亮,转头拿了只火机,袅袅婷婷凑过来,笑意盈盈的。
周渡叼着烟,刚要接过来,她就推开他的手,顺理成章帮他点了火。
他愣了一瞬,笑了笑:谢谢。
渡哥,你跟我客气啥呢,你是我家常客了,这烟给你算个折扣,24,咋样?
宋弦月没眼再看,垂着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