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拧眉思考时,一朵血红的云陡然在无厌宫上空凝形,她看了看方位,赫然发现那云正&nj;对&nj;着萌萌居住的小院。顾渊凝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从国&nj;师分魂到今日的诡异红云,再联想到前段时间龙墓异动,她将&nj;事情依次串联了起来&nj;……
一想到这里,她无力&nj;地扶住了栏杆,腿有&nj;些软,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自己被群殴的画面。
第120章
顾萌幼时被鬼叫了魂,虽被修复得差不多了,但神魂到底是不稳的,那恐怖的红云甫一出&nj;现,她只察觉到一股诡异的吸力,随后眼前一黑魂就没了,只余下肉身软倒在地。
陶砚是九玄宗招魂一事的见证者之一,加之师祖回宗后,迫于宗主之威也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当时的险况,所以当红云出&nj;现时,她瞬间联想到了招魂阵,只不过她还未作反应,便见顾萌的魂魄完整飞出&nj;,闪没在了云间,而&nj;那红云也随之散去,再无半点踪影。
陶砚突然意识到师祖当年在招魂阵下苦撑多时并且施展化境阵法护住九玄宗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了。
她将顾萌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没有挪动位置,而&nj;是安静地等候着顾渊凝的到来。红云出&nj;现这么大的动静她就不信魔教高手察觉不到,与其干着急,还不如等顾教主来处理。
正如陶砚所想,红云方一散去,魔教三大化境修士纷纷赶来。
顾渊凝来得最快,她来到两人身前,蹲下探了探顾萌的肉身,发现一切正常,只是丢了魂而&nj;已,大松了一口气。
陶砚狐疑地问:&ldo;教主看起来并不着急,是否知晓其中缘由?&rdo;
顾渊凝反看她一眼,&ldo;你不也不着急吗?怎么还说起我了?&rdo;
陶砚:&ldo;哦,我原本是想着萌萌出&nj;了事自有教主顶着,如今看教主这镇定的模样,我就更不用慌了。&rdo;
顾渊凝:&ldo;……&rdo;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她们倒是不着急了,可有人却急得跳脚。
顾休之身为&nj;血渊教前教主,是出&nj;了名&nj;的暴脾气,他人还未现身,怒吼声却是传遍了整个无厌宫:&ldo;是哪个王八羔子伤了我的乖孙女?&rdo;
顾渊凝揉了揉被亲爹震得发疼的耳朵,用食指抵住了嘴唇,比了个&ldo;嘘&rdo;。
&ldo;你个死丫头,你不去救萌萌在这儿&nj;嘘啥呢嘘?&rdo;顾休之音量不减,冲过来指着顾渊凝的鼻子臭骂道。
顾休之保持着中年人的英俊模样,身材魁梧高大,因功法的缘故他的眸色呈赤红,且留了一头张扬的红发,加上一袭红袍,看起来邪里邪气,不像是好惹的。
被亲爹吼了一顿,顾渊凝并不生气,反而&nj;微微垂下了头,不敢正视顾休之那双红色眸子。
&ldo;不是,杵着干啥呀?让你去把萌萌的魂找回来!&rdo;
顾渊凝在心头微微一叹,她不是不想去,而&nj;是不敢去啊,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季尧她们在见到招来的是顾萌时错愕的神情。
当年季禹失落地抱着一个死婴来到无厌宫,说是终于在昆山秘境中找到了承璎,想要将孩子葬在魔教地盘,他说,就算这个孩子已经死了他也不想让牧离知晓她的下落。
当时正值玉恒子在魔教做客,不待顾渊凝应下,他抢先&nj;接过婴儿&nj;看了看,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随后兴奋大叫:&ldo;不,她不是死了,而&nj;是停留在了死的那一刻!&rdo;
这话&nj;让季禹和&nj;顾渊凝听得一头雾水。
玉恒子说,季尧在孩子身上施加了人阵,将她的肉身封印了起来,连带着她的魂都&nj;被强行定格在了咽气的那一瞬间,若是能找到挽救的方法,兴许可以唤醒。
玉恒子的话&nj;让季禹看到了希望,他请求玉恒子对封印再次加固,并将承璎留在了顾渊凝身边,回到昆山后一改往日&nj;的纨绔作风,拼命修炼,争取提高修为&nj;,为&nj;唤醒承璎做准备。
这一准备,就准备了七百余年。
在这期间,他和&nj;玉恒子两大化境阵道师想了无数的办法,用无数的天材地宝,都&nj;未能唤醒承璎,直到两百多年前,那陈莉已久的封印中终于传出&nj;了极为&nj;微弱的生命波动……
得知这一消息,顾渊凝当机立断地命人出&nj;去制造舆论,为&nj;收养承璎这个便宜女儿&nj;做铺垫。对于她的做法,玉恒子表示了强烈不满,说季尧是战天宫的继承人,承璎身为&nj;她的女儿&nj;同样具有继承资格,他对魔教这种抢别人家继承人的行径感到不齿。
顾渊凝振振有词:&ldo;小承璎在我无厌宫养了七百多年,我给她提供了灵气最好的地方沉睡,还有那些&nj;天材地宝,八成都&nj;是我的私藏,我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nj;!&rdo;末了,她还质问道:&ldo;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在成长过程中最不能缺失的就是母爱,你战天宫都&nj;是些&nj;臭男人家家的,能给她母爱吗?&rdo;
&ldo;说实话&nj;,我在你身上就没看出&nj;半点的母性光辉!&rdo;
&ldo;你个死老头,说就说,怎么还人身攻击了?&rdo;
季禹原本是蹲在一旁,嘴里还嚼了一截草根,优哉游哉地看戏。不过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他不得不出&nj;面制止,只见他猛地吐掉了草根,双手叉腰,气焰格外嚣张地道:&ldo;我这亲舅舅都&nj;没说什么,你们这些&nj;外人怎么好意思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