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些,过来吃罢。”
钟芫揉着自己酸疼的小腿,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箫成玉的身边坐下。
此时的钟芫忘记了那些时刻要去遵循的礼数,她接过箫成玉递来的碗筷,便埋头吃了起来。
她真的饿了。
因为饿过,所以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箫成玉看着女子发间的银钗有些松落,刚想伸手,却被女子躲了去,钟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用膳,吃完之后还装了些果酒抱走。
走时她未行礼。
而箫成玉也没有多言,他坐在桌案前望着女子的背影,直至她推门离去。
其实在未登基之前,他们二人本就是这般相处的。
钟芫的恭顺谦卑,只是她在宫中谋存的手段,至少在五年之前她还敢因为月俸拿刀去捅内务府的宫人。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宫婢,疯起来连他也拦不住。
可自从那个常照顾他们的老太监死了后,钟芫却突然收敛了性子,装起温柔和善来了。
箫成玉想着,却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银钗,想起方才钟芫避开的动作,箫成玉的神情微微凝滞。
帝王弯腰拾起地上的银钗。
他知道今日钟芫是真的恼了,只是不知她会不会一直气到明日,若是明日她还僵着,他是不是要拉下脸面去哄一哄。
想着箫成玉又摇了摇头,他如今贵为国主,她多少是要给些面子的。
抱着果酒离开的钟芫,却没有像箫成玉想的那般多。
她只是许久没有被人为难,又许久没有挨饿,如今一同受了便有些控制不住。
她还是记不住教训,下意识忘记了箫成玉如今的身份,忘记他只要一句话就能要她生或要她死。
抱着果酒的钟芫快步回了居所,等她打开房间却见屋里一片漆黑,钟芫把油点亮,便把果酒搁在了桌上。
原本已经睡下的箫怀执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睛,闻到屏风那边传来的香味,男人的双眸微微抬了抬。
此时钟芫在后院梳洗,等她回来时手中端了盆热水。
她走到床边把水盆放下,然后拿出钥匙稍稍放了些锁链。
箫怀执知道她是要给他泡脚,可等他刚把脚放进木桶,却见钟芫也开始褪下鞋袜。
“你——”
箫怀执正要开口,便感到脚背上一阵冰凉。
是钟芫的脚。
钟芫脸色有些疲惫,她知道箫怀执要说什么,便把脚挪开了些不去碰他。
“婢子今日实在是有些疲乏,婢子知道殿下不喜触碰,所以婢子只能劳请殿下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