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朔郡王能为皇帝病死,可不能在他岑家病死。
岑三爷无奈退出去,叫来大夫问话,大夫说:“发了些汗,再吃几服药就能好了。”
岑三爷揪住他领子:“当真?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大夫连连点头:“当真,当真。”
岑三爷一颗心才安稳落肚。
傅翊那个样子,他也不能硬留下来打搅,只能转身往回走,一边琢磨着还是该上书陛下,禀报傅翊病了的事。
另一边回头吩咐:“去县衙请人。”
不管从前与殷家有没有交情,人既然来了,作为东道主,总要做做样子。
也顺便探清来意。
岑三爷走后,傅翊也就粗粗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
风寒起热便是如此,容易醒。
护卫取了水来傅翊洗漱,傅翊双眼恢复些清明,一边用水沾湿了帕子慢慢擦过干裂的唇,一边问:“人呢?”
护卫知道问的是谁,忙答:“在隔间睡下了。”
傅翊应声叫人取来氅衣,披上便往隔间去了。
程念影溜达一晚,倒睡得比傅翊更好。傅翊走近的时候,便见她蜷成一团,半边脸压得微微变形。
弄脏的衣裙还穿在身上。
傅翊呼吸不自然地滞了滞,喉间发紧。
而就这么片刻的功夫,程念影睁开了眼。
“你那是什么表情?”傅翊好笑地问。
“郡王看上去病得很厉害。”程念影都认真地想过,傅翊会不会折腾死。
“……”傅翊动了动唇,“要将你抓在怀里还是有力气的。”
他拂开程念影颈间压着的头发:“起来换身衣裳,用些饭食再继续睡。”
他略有不快:“岑家的下人也不知伺候你。”
“他们没看见我。”程念影慢吞吞坐起来,“昨日回来大门都关得死死的。”
傅翊顿住:“那怎么进来的?”
“翻墙。”
“……”
傅翊叫了人进来伺候,他便往外走。护卫在他身侧禁不住咋舌:“翻墙都回到您身边了啊,这多、多……”
护卫憋了半天,说:“多情深义重啊。”
傅翊笑笑不说话。
傅翊走了,直到程念影用饭用了一半的时候,他才回来。
“昨日遇见什么事了?”他问。
程念影却眨巴眨巴眼,脑袋只抬起来一点点:“郡王不知道?没有派人跟着我吗?”
还试探上他了。
傅翊轻笑:“没有。若有人跟着你,你会发现。”
“那也说不好,世上总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我又不骗你,既说没有便是没有。”
程念影盯着他看了片刻,才轻轻应了声“哦”。
“昨日遇着什么事了?”傅翊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