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好最后一个结,庄书晴手已经酸了,这具身体才十四,到底还是太弱了些。
“再上一次药。”
青阳子现在一点也不心疼他的宝贝药了,立刻听话的找出药来捏碎了撒上去。
白瞻看她揉着手臂,示意陈元过来压住狼,他移到庄书晴身边拉过她的手给她按压穴道。
“嘶,轻点。”
“这样才恢复得快。”
计算了一下要缝合的伤口数,庄书晴忍耐下来。
这只狼就是三只情况不好里面的一只,需要缝合的地方就有三处,更不用说其他狼也没有几只是完好的。
接下来再处理创口,白瞻接过了刀去刮肉,缝合还是庄书晴动的手,然后由青阳子上药,配合得还算不错。
庄书晴蹲下身来摸了摸狼的头,温柔的,带着鼓励的,“加油,撑过去就好了,不要让你的同伴伤心。”
紧闭着的眼珠子动了动,却始终没能睁开。
又摸了摸它,庄书晴走向下一只。
不用去分工,白瞻照着庄书晴之前的步骤清洗伤口,庄书晴就清洗器具做准备工作。
而庄书晴忙活时,白瞻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就没有移开过。
平时他不敢如此明目张胆,那定会让书晴不自在,进而恼羞成怒不给他好脸色看,可眼下书晴却感觉不到,这样努力挽救生命的书晴,身上像是蒙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耀眼的让人看着便柔了眉眼。
中午吃的并不潦草。
之前没跟上来的丫鬟一人提了个大食盒上来了,还带着余热的饭菜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几人吃得很欢。
边吃青阳子还边问,“你说的那个消炎药是怎样的?起什么作用?”
吞下口里的饭,庄书晴解释得尽量好懂,对这个在药理方面很厉害的男人。她是抱有希望的,“受伤的地方迟迟不好,红肿。化脓,进而发烧甚至坏疽,就算只是个小伤口最后都有可能会要人性命,是不是如此?”
青阳子连连点头,其他几人也竖起耳朵听着。
“消炎药就能对抗这样的情况。”
“你见过这种药?”
“见过。”庄书晴抬头看向澄蓝的天空,在另一个世界,这是常用药。借着低头的动作抹了下眼角,“可我不会做。”
青阳子还要问。白瞻已经冷声插了进来,“不想吃饭就滚一边去,别拦着别人吃。”
青阳子立刻不说话了。
挟了一筷子肉放到庄书晴的碗里,白瞻温和得就像刚才冷声冷语的不是他。“快吃,饭菜要凉了。”
庄书晴勉强对他笑了笑,低头吃饭。
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白瞻眼里闪过深思。
在做这些器具的时候书晴便说过是给人开膛剖肚的,那时候只以为她说的是气话,现在看来倒是真的,每一样器具都是经他之手,他很清楚这里的器具并非全部。
在来到会元之前的十四年她活得简单至极,并没有过任何称得上特别的地方。
那么这样匪夷所思的医术。她是从哪学来的?
刚才她的伤感,又是为何?
他想知道,却不能问。
若有一天书晴会主动和他说这些。那便是对他敞开心痱之时吧,就不知还要他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