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儿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好与不好,又怎样呢!
“对了,那个宋溪,他真的是你亲哥哥吗?”方姒突然转移话题。
“不是!”憬儿眯眼笑了笑。方姒听了显得甚是兴奋,几乎拍手道:“我就知道不是!看着也不像。”她顿了顿,接着说:“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他好像特别关心你。”
“好朋友,干兄弟。”憬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她与宋溪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兄弟?不是兄妹?”明明是一男一女,干嘛说是兄弟,欲盖弥彰!
憬儿撇嘴,紧接着挺直腰板,皱紧眉头,瞪着眼睛,粗着嗓子道:“看我的样子,不像一条好汉吗?”
“顶撞王爷的时候倒真的有几分像好汉,哈哈!”方姒乐道,旋即又问:“你和宋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憬儿陷入回忆,将过往缓缓说来:“那时候,我偷偷从曲遥的太子府跑出去,记得走了很远的路,后来遇到了他——我跟你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乞丐,还他一直跟着我管我要钱呢!”
“乞丐?要钱?好有趣!不过,怎么会以为他是乞丐呢?”方姒对宋溪的事情越来越有兴趣。
憬儿笑着说:“他以前给别人家帮工,什么活都做,衣服总是破破烂烂的,浑身脏兮兮的。”说到这里,憬儿突然止住笑,面色开始变得沉重,低声继续道:“唉!说来都怪我,要不是认识我,他后来也不会到太子府当侍卫,现在也不会沦落至此——不知被关在哪里受罪。”
美好的开始,不美好的发展,太多事情如此。憬儿和方姒都深有体会。
气氛有些沉重,方姒不禁感叹:“听你这样说,感觉好可怜啊!”
“是呀,不过,他应该很快就能重见天日了。”不管怎样,如今,憬儿只希望时襄信守承诺,能在登基之后放了他们。“诶,说来他可是‘老江湖’,而且心肠很好,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哦!”
“嗯,我会的。”方姒笑了笑,接着扫视一圈收拾停当的屋子,沉默片刻又道:“收拾的差不多了,对了,憬儿姐姐,咱们去找老御医吧——”
“怎么了?”吃药吃怕的憬儿听到“医”这个字就开始发怵。
方姒会意一笑,道:“哎呀,不是给你吃药啦,是这样,老御医和咱们即将成为皇上的王爷,交情很好——这个你是知道的,于是咱们王爷特意给他在宫里找了处好院落,供他居住、研究医药。他呢也是今天搬,今天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大家都很忙,所以估计没人帮他收拾,所以咱们去搭把手,怎么样?”
“可以。”
“顺便管他要点儿好的伤药,我以后闯荡江湖肯定能用上。”方姒道出了真实目的。憬儿笑着挖苦道:“我看你啊,帮忙是假的,讨药才是真的!”
二人到了荒凉院子一看,果然如方姒所言,院子冷清依旧,老御医自个儿忙得焦头烂额。
“哎呀呀,你们两个怎么来了,老夫正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没空招待你们呢!”老御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喘着粗气。
“我们是来帮忙的。”憬儿环视四周,目测剩下的活儿并不重。
“两个姑娘家,算了算了,还是老头子我自己搬吧,反正也快搬完了,本来就没多少东西,呵呵。”
“有人搭把手总归是好的,咱们一起,一趟就搬完了。”方姒坚持。话音刚落,门口处突然传来悦耳的女声,道:“也算我一个。”
方姒回头一看,来人竟是楚月,她不禁冷下脸来,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来了?”
“来帮忙啊!”楚月微笑着瞄了憬儿一眼,接着道:“多一个人岂不是搬得更快。”
时聪一死,眼看楚月她们十个美人前途渺茫、命运未知,憬儿只当她是见势不妙,有意讨好,便未与她多言,任她去收拾东西。只是,她来讨好一个老御医,是何用意?不管了,先搬完东西再说。
好在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老御医顺利搬到了新院子。
众人稍作休息,正当准备离开之际,楚月突然对老御医道:“老伯,给憬儿姑娘的解药,您可研制好了?”
此话一出,老御医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他偷偷看了一眼憬儿,旋即低下头不说话,当作没听见。
憬儿觉得事有蹊跷,遂问向楚月:“你说什么?”
楚月挑唇微笑,不紧不慢地说:“我听说你中了不解之毒——”
“咳,我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忙活了半天,都回去歇着吧。”老御医试图阻止。
“你什么意思?”憬儿警惕地看着楚月,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说的解药是什么,是那红色药丸吗?药丸不是有很多嘛,够她吃几年的了,怎么还需研制?再说,待她表现好了,时襄高兴了说不定就给她彻底解毒,哪还用得着制那么多红色药丸?!
“哦?你不知道吗?你每天吃的药丸只能延缓毒性发作,根本不能彻底解毒,至于真的解药,这个世上根本没有!”楚月特意加重了“根本没有”的语气,故意刺激憬儿。
“你胡说什么!”方姒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