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白想眼疾手快在杨苏雪昏倒时及时接住了她。
黑暗中,杨苏雪只感知到了一个温暖的背脊,它是那样的舒坦,像微微摇荡着的婴儿床,是那样的熟悉,像家里靠过无数次的抱枕,又是那样的柔软,像蓬松的棉花糖。
棉花糖……
昏昏沉沉中杨苏雪忽然想起那个曾经日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挺拔身影,想起那一年的仲夏与蝉鸣,想起郁郁葱葱的树荫下递向她的花束,想起那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朝自己伸出的手,想起那一声声爽朗明亮的笑声,想起那一次次并肩走过的十字路囗,想起数学解析式的奇怪走向,想起那一双满眼都是自己的深邃眼眸。
想起有关于那个少年的点点滴滴。
他曾说:“你喜欢吃棉花糖,那我就每天给你买”
他曾说:“你要多笑笑,我喜欢你的笑容”
他曾说:“我们还要一起走过一个又一个夏天”
他曾说:“如果你跑一千米,我一定会在终点等着你”
他曾说:“未来一起去看海吧,我们一起去一个靠近海的城市,去那上大学,去那感受更多世界的奇妙与四季更迭,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变的就是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曾说。这是个多么残忍的词汇。
眼眶里忍不住流出热泪,杨苏雪慢慢睁开眼,眼睛红肿的宛如一朵木棉花。
“你终于醒了”
白想坐在病床一侧,满脸的担忧,看见醒过来的杨苏雪,他着急的询问道:“感觉好一点了吗?”
杨苏雪勉强的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手上传来一股刺痛感,抬眼望去,架子上挂着几个已经空了的吊瓶。
她轻声说:“没事儿,好多了,麻烦你了”
白想静静的看着她已经红肿的双眼,顿感难过,却故作镇定的说:“朋友之间,不用说这些”
杨苏雪点点头,。
不一会儿,白想又低声着自言自语:“其实,不是……”
“什么?”
“我说……感觉你心里的病要比身体上的病严重的多”
然后,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只剩下两张苦涩的笑脸。
“哟呼,我回来了”吴薇再一次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她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盒白粥和几个面包,一见到醒过来的杨苏雪便激动的冲进医务室,将白想推到一边,顺手把面包扔给他。
吴薇捧着杨苏雪终于泛起血色的脸,关切的问:“苏雪你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
不等杨苏雪反应,吴薇又注意到了她红肿的双眼,心疼的说:“你怎么哭了?”
杨苏雪挤出笑脸回答:“没事儿”
“小白,是不是你把苏雪弄哭了”吴薇幽怨的看向白想。
白想无奈叹气,不想回答,本就心情低落的他此刻更加无言以对。
吴薇继而又对杨苏雪说道:“你都昏睡了一个多小时了,还好只是低血糖,都担心死了”
说着,吴薇贴心的给杨苏雪喂起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