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的眼神里好像是燃烧着火焰,间桐脏砚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真相,那是以一人永生的执念来把全人类的未来作为祭品的祭坛,人类将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繁衍生息,苟延残喘,新生的婴儿在出声的那一刻将被圣杯打上死亡的烙印,每一日都在流失着生命力,表面上看却只能是核辐射的遗传,在生死的较量中,或许会有很多人继续延续生命,甚至完全排解辐射的残留,可那份诅咒则永远打在他的身上。
“一旦圣杯发动,人类并不会立刻灭亡,就像是十年前的卫宫切嗣那样,被诅咒逐渐剥夺着活力和生命力。老朽认为你一定和少年都熟悉那样的情景吧。”
少女想起来了,自己被父亲接回来的那一年,那以肉眼可见的肢体和活力的衰老,如今将要以整个人类为范围再一次延续卫宫切嗣所受到的那份恶毒的诅咒,七年前的月夜里,她伏在切嗣的腿边,耳畔听着最后一丝的生命力从他的身体里流失,正是那样的诅咒让自己一度陷入爱因兹贝伦的痛苦长达两年,若非是奇迹的力量,恐怕此刻代替樱在那里的正是自己。
“那么,知道这一切的你,应该可以知足的死去了,之所以和你说这些,也是看在爱因兹贝伦先祖羽斯萨提的份上。”老人把拐杖指向少女的心脏,“虽然caster一再强调不需要白圣杯的作用,不过老朽可没有完全相信她,就算没有作用,也可以和远坂凛的心脏一样,增加黑圣杯的稳定性。”
拐杖的尽头涌出几只长着巨大獠牙的刻印虫,盘桓在杖头,就像是伺机的眼镜蛇一样,突然张开獠牙扑向依莉雅斯菲尔的心口。
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流出,长长的睫毛下是绝美的容颜,她搂住怀里的少年,尽管他已经毫无知觉,却依旧当做自己的至宝一样搂住,就像是搂住属于自己布娃娃的普通女孩那样,面临着死亡却依旧保持着安静和淡然。
“嘶…”刻印虫扬起的獠牙即将如刀刃一样捅入少女的心脏,发出得意的嘶鸣声,带着倒钩的利足将在瞬间抓破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锁链声打断了虫子的嘶鸣,带着链条尽头的短刀把刻印虫在半空中活生生地切成两段,失去躯干的头部发出刺耳的叫声,而它落下的腹部则流出恶心的浓汁。
短刃随着链条飞回,随后飞快地把老人的身体拦腰截成两段,就和他杖头上释放的刻印虫一样,间桐脏砚的身躯颓然倒地,无数飞起的虫子扑向来袭者。
紫色的长发舞动,矫健的身姿轻易避开了袭来的虫群,锁链挥舞之间,半空中只留下残缺的虫体,随后纷纷下落,紫色的眼罩下遮住了她的目光,仿佛不再留意这些散去的虫体,而是看向远处的未远川上红色和金色的剑鸣。
“R…rider?!”依莉雅认出了袭击者,她惊喜地看着紫发的从者,“怎么是你来救我了。”
“不是rider。前来救你的可是本大爷。”一个熟悉而令人厌烦的声音从依莉雅的背后传来,穿着一身新衣的蓝发少年高高地站立在她的身后,似乎还在调整者姿势以让自己更加像是一个救世主一样。
“切,慎二(闲人)?”依莉雅厌恶地别过头去,像是看到了玷污眼睛的东西一样。
慎二不以为意,得意地指向远处,命令着自己的从者:“那老头子应该没死,不过恢复那副身体需要时间,rider,你去帮助卫宫的从者,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优秀的servant和魔术师。”
紫发的从者双手摸着依莉雅的脸蛋,无法看清她的表情,随后一个飞身,向着远处空中压制saber的美狄亚发起攻击。
“卫宫这是怎么了?”慎二看着昏迷在少女怀里的昔日好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伊莉雅确实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担心的神色。
“过度使用高负荷的魔术导致的魔力休克罢了,反正和你说了你也没有用。”
间桐慎二瞪着银发少女,指着她的鼻子说道:“爱因兹贝伦,你可不要小看人!”
不由分说地,间桐慎二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圆柱型的玻璃瓶子,里面不知道浸泡着什么东西,他毫不犹豫地打碎那瓶子,飞快地掰开昏迷的卫宫士郎的嘴巴,把浸泡在里面的东西塞了进去,扭动着尾巴,自己钻入了卫宫士郎的食道里。
“啪!”的一声,间桐慎二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依莉雅运起刚刚恢复的一丝魔力,一根银发断裂,在空中变成剑的形状,直指间桐慎二的胸膛。
“你这家伙,给士郎吃了什么东西!”少女瞪着他质问道。
“这可是老爸留给我的礼装,大爷我是看在卫宫的面子上才一再容忍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看着半空中因为魔力不足而飞散的银丝剑,他得意地抱着胳膊道:“看来你也是没有魔力了,不过这是因为你帮助了rider的缘故,所以我就把间桐家珍藏十年的虫体喂给了卫宫,放心,你不必担心他吃坏肚子,在瓶子里浸泡了十年而不死去,正是因为它体内的魔力,一旦被卫宫吃下去的话,就会立刻变成魔力块的形式补充干涸的魔术回路里,你再扣他的嗓子眼也无法把虫子吐出来。”
“要是士郎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舍弃我的性命你也别想活下去!”少女冷漠地看着间桐慎二,被眼前低他不止一头的娇小少女看着,他的心里竟然有些惊恐地咯噔着。
“咳咳咳”怀里的少年苏醒了,他睁开眼睛,少女把他的头部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双目关切地看着他问道:“士郎,你醒啦,肚子里有没有感觉很恶心,要是想吐我就扶你站起来。”
意识慢慢恢复,我似乎感觉吃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随后那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游走,就像是灌注河床的洪水一样,慢慢地理智和语言的能力都在恢复,脸颊上是依莉雅的裙子,柔柔的,好舒服,大概是精疲力竭想要睡一觉吧,不知道怎么的,被搂在依莉雅怀里的自己意外地安心,就像是天堂里的云朵一样。
深处的意识涌动出来,我惊叫着坐起来,把依莉雅吓得后退着,担心地看着我。
“士郎,是不是肚子很难受?”少女愤怒地指着她旁边的蓝发少年,那不是别人,竟然是意料之外的间桐慎二。
大概被依莉雅的气势胁迫着,慎二似乎也对家传的礼装没有信心,他拉着我起来,问道:“卫宫,喂!清醒着吧你,是不是没事了,是不是好多了,你到是说啊。”
我环顾着四周,使魔的大军早就撤离,caster似乎对我们失去了兴趣,把全部的使魔拉回自己身边,rider的身影在使魔的缝隙间穿行,血红色的阵圈在她的前方构筑,眼罩拉下之后,被她目光所及的机械使魔和龙牙兵纷纷放慢了速度,这令rider更加轻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