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舆论风向转变,人们开始质疑谷修齐的"神医"称号是否空有其表,涂老是否也只是沽名钓誉。那一日出席安康财团盛典的医界巨擘,无一幸免于各种质疑和抨击。
随着言论的发酵,这股攻击波及至更多领域,地方知名的巫医被逐一揭露,遭受口诛笔伐。学者、教师、政要、病人纷纷投身这场狂热的辩论。
瞬息之间,巫医、老巫医、中土医药学院、各类草药制品、福康财团以及所有中药制造商,无一不成为攻击的目标。一夜之间,他们如同过街之鼠,四面楚歌,无人不欲除之而后快……
此刻,在沪海的苏云旗府邸中,苏云旗紧握魔晶平板,屏幕上充斥着如狂风暴雨般的斥责与中伤,他的脸色变得阴沉如墨石般沉重。
皇甫月婵则如同置身事外,安坐在苏云旗身旁,静默无语,手中握着一杯飘着幽香的白菊酿,细细品味着那份淡雅。
“月婵姐,你不愤怒吗?他们在诋毁我们的医术。”苏云旗愈发气愤,将平板掷向软榻,转头看向皇甫月婵,期待着她身为古老医派后裔应有的怒火,然而她却一脸宁静。
“我为何要生气?生气能改变什么?”皇甫月婵放下酒杯,又为苏云旗斟满,语气平静地回应。
“月婵姐,你真的不在意吗?”苏云旗接过酒杯轻尝一口,疑惑地问。
“在意或不在意都无妨。”皇甫月婵说,“网上的言论并非全无道理,药材伪造,年份不足,制法失真,庸医遍地,他们所言非虚。”
“月婵姐,你。。。?”苏云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该大发雷霆,是吗?”皇甫月婵反问。
“是的,我以为你至少会。。。”苏云旗点头道。
“我早已习惯。”皇甫月婵平静地说,但苏云旗却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丝凄凉。
“月婵姐,你觉得王峰的疗伤灵药是真实的,功效显着吗?”苏云旗认真地询问。
“我可以确信地告诉你,他的疗伤药是真的,疗效也很显着。”皇甫月婵肯定地说,“但这又有何意义呢?”
“啊!”苏云旗惊讶不已。
“你认为复兴中医仅凭一种药物就行了吗?过去数十年间,无论西药还是中药,有许多真正有效的药品在市面上流传,它们质优价廉,的确惠泽民众。”
“但现在,那些药品还有多少仍在市面流通?你随便进哪个大型药铺寻找,能找到吗?”
皇甫月婵看着苏云旗,缓缓地说。
身为中医世家的传人,她深知中医复兴的困境所在,比任何人都清醒,这也是她最初拒绝王峰邀请的原因。
“云旗,你思考清楚了吗?”皇甫月婵看着苏云旗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思考什么,月婵姐?”苏云旗不解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