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文恭韬。官居骠骑将军,掌军数万,和丞相游启周旋而不屈服,世皆赞服。
楚笙板着脸,冷哼道:“大家舟车劳顿,我们就在蓟县住上几日罢。”心里却十分期待见到文起,这位文家隐士。
“我输了。”楚熙投笔认输。她怎么知道楚浔在京城里除了看书就是了解各地的事情,居然还有时间记这些无用的东西。唉,败了,败了。
楚浔搁下笔,袖子下露出一段皓腕纤细,嘴角勾了勾,取笑她道:“如此就认输了,忒是无趣。”
“好了好了,你赢了,你说。”不情不愿,但还是得低头认输。
“呵。”楚浔轻笑,指着酒壶道,“全饮了罢。”她这是故意要放楚熙一次。
不多话,揭开盖子直接提起酒壶往嘴里倒,咕噜咕噜地三口五口就灌下去了。
喝完酒,楚熙灵机一动,把整坛大坛的竹叶青搬上榻,又取来棋盘一副,摆开阵势道:“我晓得‘大陈第一明玉’的文采不是一般,不如我们来对弈一盘,看谁输了,就把这酒喝光!”
楚浔哪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既然楚熙要玩,那就陪她玩玩就是。
她撑着下颚,骨节分明的青葱玉指捏起一枚黑色的棋子,敲在棋盘外,眸光流转,璀璨生辉,嘴角微微扬起,戏谑地望着她,温声道:“好啊。不过这样对我不公平。不如我赢一盘,你喝一壶,”下巴一扬,示意她是那酒壶的大小,“我输一盘,就罚三杯如何?”她本来就不能饮酒,楚熙打着要灌醉她的“图谋不轨”,她也不生气,反而还把条件降低,让楚熙能够玩得尽兴。
很快,楚熙就暗自后悔这个提议了。到第三盘的时候她干脆耍无赖,脸上是红云粉霞,眼神都漂浮不定了,扔了棋子,哼道:“不成,这样输下去,实在不痛快。”
第四盘的时候,楚熙趁机在她思考之际,迅速地凑过身去隔着棋盘就吻上她的脸颊。
楚浔思绪被扰乱,也学她弃子认输,不过脸上没有半分认输的意思,笑吟吟地望着她道:“三杯?”伸手要去拿酒杯。
楚熙推开棋盘,举起酒壶做到她身边,醉眼朦胧道:“我……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抬起头自己先喝了一口,对着她的唇就吻下去。
把酒渡过去,顺便还纠缠她的舌头不放,不料楚浔推开了她,指尖抹去酒液,眯起眼睛,抿着唇道:“楚子锦,你是想我今夜就让你成为我的人么?”
楚熙根本就没有多少醉意,倒是因为楚浔今日那若有若无的诱惑,而心里不平静起来。
楚浔低声在她耳边轻笑:“不如……我跳支礼舞给你看看,可好。”
吐气如兰,不过如此。
楚熙觉得耳边有些发烫,心跳也很大声,喉咙干哑地厉害,眼睛也有些模糊。
她……她怎么可以这样???万一她真的把持不住了?!
还没等自己回过神来,便发觉自己已经傻傻地点头了,眼神清明地忘记了自己是在装醉的状态。
这里没有丝竹,没有管弦,没有钟鼓,没有乐器,而楚浔依旧是一身白衣长裙,足尖一点,落在了地上,低下头,唇边笑意盈盈。
起势。
低头微笑。
跃起。
旋转。
纤腰细如柳,轻舞神飞扬。
长风击歌和,酒香醉花香。
美人红袖招,朱唇清辞启:
忽远飘然近,玉珠零落尘。
疑卿天上来?莫问何时归。
只恐随梦去,不曾缘君来。
一舞罢,妖娆一笑,楚熙瞪大眼睛,呆若木鸡。
这……这是谁?
是神仙么?神仙……也会为她起舞么?
该不会是梦罢?
她怔怔地走下来,走近了,不敢伸手去碰,只傻傻地问她:“阿浔……是我醉了?你是神仙么?”
她想她该伸手捉住她,感觉她的存在,却怕自己不小心亵渎了仙子,也怕自己碰不到,这只不过是个幻影罢了。
楚浔微微喘息,脸上也染上三分粉色。听到楚熙的话,先是淡淡地笑了,笑着笑着,又模糊了眼睛。
她叹了口气:“子锦,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