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个选择,是顺还是逆比较好。”
“我这身子骨可还有救?”
肖竹月也闭眸,短暂地点触眉心,指尖挑凉茶水泼洒,所落之处,刚好不偏不倚砸在罗列一堆的三种骨牌上。
依次是:
——因人而异。
——危。
——后天。
“陆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想回陆府这样的问题,想家了?派门最近严加戒备苍蝇都飞不出去,有事书信即可。第三点是自然,我看你神色大好了许多,只是时间问题。最危险的是第二个,出于测牌的规则我不能细问,只告诉你,卦出危的,如果没选择顺从。”
“无一例外,都出事了。”
……
夜色正浓,有人待不住,悄悄起夜溜去了周茹的住处,想看看她的伤势究竟如何,自己什么水平心里一清二楚,只是想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帮”自己。
好在清河派对派内门禁这种事并不严格,估计是有人习惯擅长在夜晚修练,所以通俗点讲,就是不“查寝”。
无一例外,没顺从的,都死了。
路上陆颜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着这句话,肖竹月嘱咐,卦出来了是好事,绕道而行即可避免血光之灾,可她不知道陆颜两难的境地,到底是谁死?她杀楚余伶还是楚余伶杀她?真是命中带煞。
楚余伶把陆颜当成解乏玩物,陆颜也只把楚余伶当成冰冷的任务目标。
聪明谨慎的人总是学东西快得很,陆颜瘦弱的身躯又刚好擅于在夜幕中藏匿,溜进周茹的院子里没被人发现,还未确认哪个窗户可以窥探伤情,房内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一位奴仆,端着盆冲进去,然后是歇斯底里,和一记敞亮的耳光声。
里面女人边哭边痛骂,一听被骂对象,果不其然,正是自己。
等奴仆再出来时,盆里水已经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黑压压看不清形状的东西,周茹奴仆伤心,将盆子暂且放在树根底下,跑到别处先哭一会儿去了,陆颜抓紧这个空档,借着月色一看,差点晚餐要吐出来。
里面血泡着腐烂的肉。
记得和肖竹月走前,闵素说,周茹在治疗手臂,暂时都不能自理,且每夜都疼痛难忍,更难熬的是用了清河派中的药材,新肉新骨长出来的痒,那是最熬心的,若是忍不住抠挠,疗效会毁于一旦,又要重复痛苦的开始。
现在这个大概就是,刮腐肉放血为新肉新骨腾位置……
自己不可能这么狠吧,虽然周茹痛苦的叫声和咒骂,让自己有些了报复成功后愉悦的情感。这般忍着恶心,眯眸凑近观察,里面没有沙质,也不像干冰使用过量而把皮肤生生冻得坏死的痕迹。
冥思苦想一番后,陆颜鸡皮疙瘩攀附全身,脑中有了个“最佳”人选,立马飞奔回闵素和池早的院子,进自己房间翻出了那天没顾得上处理的铁剑。
接下来,就是,烟。
陆颜用火器把煤油灯点燃,利用燃烧时产生的烟,凑近在密闭的空间里熏染了些时间,直到表面光滑、渗透力弱的金属剑上,终于显现了一些潜在手印。
常用的烟熏物质材料有樟脑、松香、煤油、蜡烛等。这是陆颜在刑侦电视剧看到的烟熏指纹显现法,本来以为不会成功,但想想这个世界本来就什么扯淡,意力都能有,有什么都不足为奇吧。
果然,真的好巧不巧,千分之一的机率,成功看到了剑柄处,一道手印纹路,大小比对,分明不是自己不是闵素更不是别人……宽许多,且掌心的两条交叉线条,和那个刚好缺了一块看起来像扳指的留白。
是她干的。
陆颜如机器人般麻木地翻窗离开,返回肖竹月的门楼,算是意想之中,这么残忍的手段是她能做的出来的事;但也在意料之外,她居然对周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出手了,因为自己?
想到那堆恶心得无法描述的烂肉,和那张自己许久未见但印象里依旧美得妖孽的脸重叠,怎么都无法联系在一块。
可确实,罪魁祸首,除了楚余伶,其他人的可能性为零,自己早该想到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完本神站y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