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李重元才勒住了马头。
原本有些郁闷的情绪稍稍得到了舒缓。
可是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沿途并没有镇抚司的人接应。
一个都没有!
卢淮左骑着马好不容易跟了上来。
他的马嘴里不断的往外喷着白气,显然累的不轻。
路上行人不多,偶尔过去一个,却也脚步匆匆。
越往北行,天气似乎越冷。
身后崔颢、要离也赶了上来。
四人缓缓而行,马蹄敲在地上的“哒哒”声传出去很远。
“你们看前面路边的石头上,可是坐着一个人?”
听到李重元的话后,三人举目向前,确实似有一人。
“大冷的天,这人为何坐在此处?”
“他不只是坐在那里,他的手似乎在动。”
崔颢与要离两个人小声议论着。
“李公子,你说…他…是不是来杀我的?”
卢淮左脑子里都是那张纸条上的内容,看谁都像是找他索命的。
随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李重元终于看清那人。
一位脸上都是胡茬的彪形大汉,竟然还打了腮红,原本应该粗粗的眉毛也被他修剪的如一弯新月。
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他竟然在缝补衣裳。
看着他右手的针线高一下低一下的慢慢将衣服缝合,李重元甚至有一种错觉。
衣服原本就应该这样缝。
“阁下在此,恐怕不是为了缝补衣服吧?”
李重元声音冰冷,即便这阴冷的天气也要稍逊一分。
那人缓缓起身。将他刚刚缝好的衣服抖了抖,然后随意的披在了身上。
原来是件大红披风。
一个描眉画眼的大胡子男人,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站在了路旁。
崔颢不自觉的双腿夹了夹,心中默念:老子喜欢的,从来都是唇红齿白的小相公。哪里来的糙汉子,究竟要干什么?
“公子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路上没人给公子通风报信?”
大汉开口说话,声音尖细刺耳,如同脖子被人捏住了一般。
李重元听的浑身一阵颤栗。
呆呆的看着那大汉,心中琢磨应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