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个刘大刚带了那么多人,还有你们两个浮山居士的徒弟在,还能让他们跑了。”
许少初觉得这人真能推卸责任。
天色已经暗下来,那七个人还真的去牵来了一条土狗,在野外架起了锅子,磨起了刀,准备砍下云响的手脚煮熟了喂狗。
“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双手被反绑的云响拿肩膀捅了捅沉思的人,悄悄问道。
许少初是真的想过和这人撇清关系和这伙人谈判看能不能放自己一条生路,可转念一想,当时救人的时候他也出剑伤过几人,这个想法也就作罢了。
“你想出什么办法没有?”
“我有办法,刚才就不会怕你丢下我自己跑了。”
“你的匕首在我这里。”
“他们没有搜身是他们的失误呢,你转过去一点,我来拿。”
“你做什么。”
“我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不摸怎么找得到。”
“无耻。”
“你讲不讲理,是你提议的。别以为我喜欢你,我就会天天想着那种事情。这种情况下还想占便宜的,那是禽兽。”
“你以为你不是?”
“能不能好好说话,还想不想逃走了?”
“大哥,他们俩好像在计划逃走。”
两人争得太激动,都没有注意到过来查看情况的敌人。这一下,敌人引起了警觉,来了个大搜身,两人的外衣都被扒了,不仅是匕首,还从云响的鞋底里掏出了一叠银票,让这伙人喜笑颜开。
“你有钱?你有钱居然在投栈的时候,摆出一张苦瓜脸,说那些是仅剩的银两只要了一间房让我睡地板?”
“那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好相互照应。”
“鬼才信你的话。”
“你们习武之人风餐雨露,怎么还会介意睡地板?”
“是你骗我。”
“我觉得你师父和你二师哥骗你的事情也应该不少吧,为什么针对我?”
“他们是出于好意,而你是自私。”
“你怎么肯定他们不是有自己的目的,如果真是为了保护你,你师父不会傻到让你去离真相那么近的京城送贺礼,你二师哥不会笨到不时时刻刻守着你而跑出去买吃的。”
“你不用挑拨离间。”
“你知道我说的不全是假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打算继续追查真相,那你一定要对周围所有的人都保持怀疑,这样你才能在迷雾中找到正确的路。嘘——”云响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口型,暗示对方沿着自己的视线看过去。
他们现在是在林子里的一个小山坡,山坡下是一条山道,此刻正有一伙人从山道上走过。看那些马车上捆扎着的道具和车厢里传出的小曲儿,是一个戏班,锦旗上写着赵。
这七个土匪交头接耳了一番,便留下两个看守,用泥灰扑灭了火堆,摸黑向山道围拢而去。
不一会儿山道上就传来呵斥和尖叫,延续了好一阵,就没声音了。然后黑暗中又有几个影子重新出现在了阵地周围,留下看守的两人试探得叫了声,这才刚出声,电光火石之间就被弹出的一个小黑点打倒在地,旁边的人下意识得惊呼了一声,暴露了位置,也在下一刻被同样的黑点打倒。
云响和许少初屏住了呼吸,静静得等着周围的黑影确认危机已除,就听呲啦几声,黑暗中陆续亮起了好几个火折子。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山道上的赵家班人,清一色都是姑娘,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女人,视线在这两个只穿了亵衣被捆成粽子一样的男人身上逗留了好一会儿,嘴角划开十分诱人的笑容。
“多谢各位姐姐出手相助。”云响立即道谢,挪了挪身体,表示自己还被绑着。
没想到这赵家班的人不仅视若无睹,反而交换了一下眼神,出来两个姑娘,人手一粒药丸,另一手捏住两人的下巴,丢进了他们嘴里,然后反手一掌拍在他们胸脯,让他们咽了下去,动作一气呵成,云响在昏倒前只来得及骂了一句娘。
等醒来的时候,他是躺在马车的温柔乡里,身上盖着锦被,旁边泡着一壶茶,茶香四溢,是上好的品种。一个女人的皓腕熟练得泡了一杯功夫茶,递到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