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楼前停下以后,吉普车上咒骂着跳下一个彪悍的白人,胳膊上和脑门儿上都有**女人的纹身,他跑到车前看车子没有受损后,跟自己的同伴高声用俄语谈笑起来,完全不在意刚刚逝去的幼小生命。
“哐——”
卡车的挡板被打开,2o个穿着军装的本地士兵在军官的催促下跳下车,布起了警戒。
几个妇女被两名士兵驱赶着把貌刚已经残缺不全的尸捡走。
黑色suV的车门打开,穿着丛林迷彩的健壮白人在本地兵里面又布下一层警戒。
一个冷漠的白人从车里跳下来,脑袋像一个红壳鸡蛋一样没有一根毛。
埃尔从竹楼里急匆匆地走出来,“你好,维奇先生……”
鸡蛋脑袋的维奇没有去握他的手,看着他,“埃尔,那足球是怎么回事?你给的吗?”
埃尔尴尬地缩回手,“不是,是来自中国的一个小商人来这儿碰运气,已经核实过了,没问题。”
“边境那边已经打成一团了,他怎么过来的?”维奇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这个同胞,有点儿生气,他不喜欢变化,没问题的意思对他来说就是一切都跟往常一样,而不是什么核实过了没问题。
“是前几天没打起来的时候过来的,雇了小镇里一个女孩儿当向导,”埃尔紧张地解释,“每天他们只是卖东西,基本不到处乱走,我一直亲自监视了两天。”
“最好是这样,埃尔,”维奇越过他,看到后面浓妆艳抹的泰国女人,脸上显出厌恶的表情,“希望你还没有把脑子也当成****射出去!”
邵乐的生意出奇的好,开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来到附近的木各村,还没进村就迎来了一大帮淘气的小孩子,男人女人放下手中的活计,拥到了邵乐的车前,当看到邵乐打开后门露出里面的商品时,全都不约而同地出了欢呼。
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做生意的商人来过了。
不过忙碌的时间总是很短,毕竟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小村庄,购买力有限,也就一上午的时间,来买东西的人就渐渐少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纯朴的村民给他们送来了午饭,虽然只是糯米饭和拌木瓜丝,但是也让邵乐有些感动,做为回报,他又拿出了一个足球,让村子里的孩子们振奋不已,当知道和安镇也有一支球队后,他们马上开始更加勤奋的练习起来,打算在磨练的差不多以后跟他们真人pk一下。
一个皮肤黑黑的瘦小男子从邵乐进村以后就一直站在远处观察他们,他眼睛里带着冷冷的光,右手食指和虎口有着与农民不同的老茧,不管气氛被邵乐炒的多好,他都始终站在远处,盯着他们看,从旁边走过的村民似乎也有些畏惧他,不敢轻易与他搭话。
等到面包车边已经没有了村民的围观,邵乐他们打算关门歇业的时候,这个男人终于动了,他走到邵乐身边。
“我这儿有些东西你们收吗?”他问。
“哦,那要看是什么东西,”邵乐一开始没太听明白,因为他的话里掺了一些曼德勒方言,米娅过来又问了一遍才翻译给他听。
这个男人凌厉的眼神看了一眼米娅,让她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是炸药,”他说。
邵乐在他看米娅的时候就心里一凛,只有常年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儿,当下更加客气了许多,他掏出一盒烟,向他面前一伸,“大哥怎么称呼?”
“吴吉,”这个男人抽出一根烟,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没变,“我知道你们中国商人只要值钱什么都收,我有几箱炸药,是当兵的时候抵的军饷,痛快点儿,你收不收吧?”
“吴大哥打算怎么个换法儿?”邵乐叼着烟,“老练”地问。
“一箱炸药,换你车上一半儿的东西,怎么样?”
邵乐笑了,他从嘴里把抽了一半的烟拿下来,“大哥,这要是在云南,这笔生意我绝对划得来,没得说,可是这是在木各,北边儿在打仗你也知道,拿着这烫手的东西风险太大了,所以我很可能是找关系去果敢的矿场卖掉,价钱嘛——像你说的绝对不可能。”
吴吉的脸瞬间涨红,但是他也知道邵乐说的是实情,炸药这种东西本来用途就不大,现在这种情况下处理起来就更难,但是对于当了大半辈子兵的他来说,种地根本不会,每天靠那点儿可怜的抚恤金只能是坐吃山空,到现在他的选择还真的是不多。
“那你说呢?”吴吉的气势弱了,低声问。
邵乐心里有了数,这个人一看就是当兵很久,已经不太懂得人情事故,社会上的应酬和交际也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行,我看大哥够爽快,有话就直说了,你有多少可以卖的东西?”邵乐直白的问道。
“三箱炸药,一共75公斤,还有一些手榴弹,”吴吉回答。
“不知道大哥对这附近的地形了解多少?”邵乐没有对他说的东西感兴趣,反倒问起了别的事。
“算是了解,”吴吉迟疑了一下,还是干脆地答道,“我在果敢当过兵,从十几岁一直到今年四十五岁,在这附近来来回回不下数百次,很熟悉。”
“好,那大哥这么着你看行不行,”邵乐熄掉烟头儿,“反正我们卖完东西总要想办法回去的,您不如给我们当个向导,想办法带我们绕过正在打仗的地方,只要顺利到了云南,给你五千块人民币当报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