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害我妹妹,求你,”男青年停止了无谓的挣扎,用还不太熟练的法语说,脸色从刚才的木然变得有些惊惶。
“你妹妹?”邵乐重复了一遍,“坐下我们聊聊,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伤害她。”
少女还是执着地把面包伸到哥哥的嘴边,男青年接过面包,少女更高兴了,蹦跳着绕着长凳跑圈儿,像一只起舞的鹤。
“她很漂亮,”邵乐笑着说。
“是的,可是她的智力有问题,”青年指了指自己的头,“所以,先生如果你想买她的化,恐怕卖不了大价钱。”
“你很想卖掉她吗?”邵乐反问,眼中杀机一现。
“不想,”男青年平静地摇头,“但是我爸爸想,我爷爷也想,所以我带着她从家里逃出来,听说法国遍地都是黄金,就跑到这儿来流浪,希望可以攒点儿钱,送她去上学。”
“你的智力也高不到哪儿去,”邵乐不留情面地打击道,“法国要是到处有黄金全世界的人都来了,还轮得上你?”
“有什么差别?”男青年反问,“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全家人流浪,德国、意大利、荷兰、瑞典、丹麦,哪儿都不欢迎我们,去哪儿又有什么分别?”
邵乐沉默,吉普赛人在全欧洲都不受欢迎,找不到工作,也没有其他移民可以享受的福利,随时会遭到逮捕,所有的生活来源都来自于乞讨、偷盗和卖艺,而其中某些违法行为更加让欧洲人讨厌这个流浪的民族。
“你们家人现在在哪儿?”邵乐问。
“波斯尼亚,”男青年开始小口吃手里的面包,他也饿坏了,三两口就把面包吞进肚里。
邵乐又把纸袋递给他,“你妹妹刚把东西扫荡的差不多了,有什么就吃什么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托尼。帕克。“
“你妹妹呢?”
“仙蒂。”
“好吧,托尼,我和我的同伴来自中国,暂时要在法国玩儿几天,我可以考虑雇你跑个腿儿,每天的报酬是十块欧元,怎么样?”
“成交!”帕克很痛快地答应下来,他没什么可失去的,能付出的也少的可怜,所以有冤大头出钱,又可以随时见机跑路,为什么不呢?
“很好,做为回报,你可以每天都在锦江酒店的后厨领到些吃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能在那儿偷东西,不然我们的交易就取消。”
“当然可以,”托尼依旧很痛快,他在马赛呆了好几年了,很清楚锦江酒店虽然不是各方大佬的地盘,可也不是他一个小贼可以光顾的地方,能得到食物已经是不错的回报了。
“好吧,作为我的临时员工,你的第一个工作就是打听一下,哪儿可以买到枪,在这儿要想玩得愉快,我们需要些趁手的家伙不是吗?”
“那是一定的,”这位比邵乐他们小很多,却也成熟很多的青年老练地承认,“如果你们还想多活几天,一把手枪是必须要有的,毕竟********人穿着寒酸的衣服住在锦江酒店,怎么也不会是穷人。”
邵乐愣了一下,他马上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够隐蔽,可实际上稍有戒心的人都会现他们的破绽实在太明显了,就算他们每天什么也不做,不管这里生什么事,比如一场爆炸,一次枪击事件,那么无论警察还是帮派份子都会很快在这个总人口不过一百多万的城市注意到锦江酒店有两个傻x陌生住客穿着廉价的衣服住在一晚上要几百欧元的套房里,剩下的活儿只需要再动员街上的势力,马上就会找到数不清的目击者,那么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有多隐蔽,都会像在阳光下玩隐身术一样滑稽可笑。
“好吧,你很聪明,”邵乐严肃地对他说,“那接下来第二份工作,找一艘要出售的船,可以住人,也可以在近海航行的那种。”
“包在我身上,”托尼吃饱了,把剩下的食物装进纸袋朝邵乐示意了一下,得到许可后夹在了胳膊下,“我马上就可以完成第一份工作,你可以去找俄罗斯人,他们在旧港口那边有个酒馆儿,毒品、女人、枪,你想要什么都有,前提是你有钱,还要有不被他们把钱抢光杀掉扔进海里的实力。”
“很好,谢谢你的指点,”邵乐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数了十欧元给他,“合作愉快,哦对了——”邵乐又从刚才帕克抢走的包里翻出一部手机,“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可以用这个打。”
“可我不会用,”帕克很快现他不是什么语言天才,手机上的中文界面明显不是他这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文盲可以理解和操作的。
刚才还在到处疯跑的仙蒂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哥哥后面,好奇地看着,当她看到邵乐拿出手机的时候,眼中亮,抢过他哥哥手上的手机,摆弄了几下后,在触摸屏上点了一下,手机马上进入通讯薄,然后她抬起头,用她那摄像机一样的眼睛看着邵乐。
邵乐笑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o667322212,”他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