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岳父在那一年被丁晨阳的人黑吃黑,”于南天指着李得利后面有两个人搀扶,正捂着肚子朝船上跑的家伙,“李得利断后,一个单挑6o多人,打死了15个,重伤十多个,一身的好功夫,手里的棍子没一个人挡得住,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儿学来的,可惜呀——他岳父到了没熬过去,因为失血过多,死在海上,等风头过了,这小子回来报仇,硬是在26岁的时候又把高岗镇益龙港的地盘夺回来,那是什么时候?丁晨阳风头最盛的时候,光靠能打?光靠敢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其中的心机,算计,哪一点都让人佩服,可就是这样,他把刚打下来的江山转手就给了出力最多的老大,还是守着那两艘船过日子,厉害吧?”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不简单,”邵乐沉思,“也许我该找个时间去会会他,看看这具淡泊名利的货是不是真的是个隐世高人。文┡学迷WwΩW.*WenXUEMi.COM”
“那你今天晚上去正合适,”于南天把手机递给他,“这里面的资料是有关他的,我已经跟海关的人打好招呼,这次就不动他了。”
“呵呵,看来不管这小子多能耐,都跑不出你于老哥的五指山啊,”邵乐心中一惊,这个于南天,对亮南的掌控力度可比他强太多了,邵乐靠的是科技设备,而他则是靠管理人来达到目的人,其中的智慧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于南天只是笑笑,看淡一切的样子,邵乐一瞬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万玲,那洞彻一切的眼神,空灵的好像藏不住任何秘密。
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邵乐分神了,惦念一个人却又不能时常在她身边实在是种痛苦。
12月25日23时4o分12秒
高岗镇益龙港。
一艘渔船静静地驶出港口。
很冷,风浪也不小,可是还是出航了。
“这缩头乌龟,真他马够拼的,”一个缩在船上喝小酒的船老大朝窗户看了眼,回头跟屋里涮火锅的哥们儿聊起来。
在漆黑的晚上,赶上涨潮,又是六级的大风。
只有灾难片里才会有的恐怖场景就在李得利的眼前,不过他没有害怕,亲自掌舵,身边是两个信任的手下。
从邵乐手里轻松脱身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什么他马万人敌,不过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好勇斗狠之徒,撒了个谎居然就这么圆过去了。
风浪更大了,东南方向公海上一艘货轮的庞大身影随着波浪起伏颠簸着。
“老大,这回运什么呀?”一个伙计铁青着脸问,即使是像他这样常年在海上飘的人也晕船了。
“没啥,”李得利还是这句话,同样的回答他说了差不多有七八年了。
船舱里一共六个人,大家都在跟晕船做斗争,只有掌舵的没晕,因为没功夫,一个不小心,船就翻个屁的了,到时候就不是晕船那么简单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掌舵的看了一眼罗盘,大声说道。
李得利还是那副沉稳的样儿,他看看手机,又拿无线电,打开开关。
“嚓~嚓~嚓~~~”在指定的频率里,他听到了想要的信号,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打开探照灯!”
“嚓——”
一千五百吨的渔船上两排本来是用来吸引鱼群的大灯全都打开。
巨轮上抛下一个绑着浮球的大包,然后鸣了一声汽笛后转向开走了。
李得利接过了掌舵的任务。
把那个只有船的五分之一大的包捞上来也是个技术活儿,马虎不得。
船听话地接受着他的指挥,像一叶扁舟滑过寂静地水面,路过那个大包的时候,三个抓钩扔了出去,一个落空了,另外两个搭在包上。
绞盘徐徐转动。
“哗——”
海水打在船上,顷刻把船上的人打了个透心凉儿。
“抓紧喽!”李得利大声喊道,“千万别松手,甲板上太滑,一个不小心就全掉下去了!”
另外三个人紧紧在船舱里抓着一根绳子。
在甲板上的人腰上都系着一根绳子,那是他们仅有的生命保障。
大包被吊回了甲板,上面有四个角是固定锁,随着一个人朝船舱使劲儿挥手——
“赶紧把他们拉回来!”
三个人吃力地朝船舱走回来。
一瓶酒早就准备好了,三个人回到船舱,扔下已经结冰的雨衣还有棉服,捂着棉被坐地上抖。
当又一次看到港口的灯塔时,李得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