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御史崔察乘机上言说:“裴炎伏事先朝二十余载,受遗顾托,大权在己,若无异图,何故请太后归政?”
谋反,这是大罪,当天,裴相就下狱了,根本没能再回家。
武后命御史大夫骞味道、御史鱼承晔做主审。尽管很多大臣纷纷上奏营救裴炎,武则天都置之不理——敢情正要除掉眼中钉,好容易才逮到这抄家灭九族的机会,把前朝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呢!
于是,战绝,就在我浑浑然被软禁在这偏僻的小院子的时候,裴大宰相,一代人杰,已经被“喀嚓”掉了。
今晚,蒲牢趁着军兵们抄家抓人的混乱机会,把已经和夫人一起上吊的嫣红小姐,救了出来。
我问:“为什么不救其他人?你要是早点来,我一定拜托你救小梅姐姐,钟老管家……”
蒲牢解释给我听:“但凡是人,生有时候,死也有时候,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事万物都有定时,无论是神,或者妖,都不可以逆转。
嫣红小姐要不是吃了铅黄大妖的本体,已经不算是人,谁都救不了……”
我一阵唏嘘:“裴相好歹是太子和上官婉儿的老师,太子不行了,婉儿在宫中的势力却正如日中天,为什么她不救裴相?”
蒲牢道:“上次张昌宗在武后面前,虽然求赦了上官婉儿,武后自己也回心转意,但是,她毕竟当时激动,金刀刺在婉儿左额上,伤的很重。
这么多天,婉儿不要说早朝,简直就象是得到特批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偷偷召集了长安所有顶尖一流的名医,治疗她的脸。但是,伤虽然养好了,却留下很难看的疤痕,算是大破相了。”
原来是这样,我心中暗自有了计算。
蒲牢问我,和他们一起会东海不?
我摇摇头,回答说:“上官府也不是我长留之处,我的梦想还是在西市开个小店,做个逍遥自在的小散人。
如今,离开裴府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现在,婉儿给我我一个天赐良机,就在眼前了。”
蒲牢信任的拍拍我的脑袋,语心重长的说:“如遇紧要关头,只要拊掌相击,重响三下,和孙思邈一样,对着天空大喊一声:我要到无何有之乡去!就可瞬间到达我东海龙宫。”
我感激的对他挥挥手,目送他抱着那一袭红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绝食,以此要挟老嬷嬷,到我去见上官秘书。
老嬷嬷没同意,但是看样子婉儿给她的命令是不能亏待我,所以看见我要求的这么强烈,她很是为难。
我明人不做暗事,挑开天窗,把亮话直接说了:“咱知道婉儿小姐脸上得了病,咱有治疗的特殊方子,保管药到病除。你不去回禀,将来出了事,可别后悔。”
老嬷嬷吓的一溜烟跑走了。还没一小会儿,又一骨碌跑了回来,领着我就往里院奔,我知道,有门儿了。
被带进里院,我顿时让那股扑面而来的优雅的气息,晃花了眼,看看人家,这才真正是低调的奢华啊!
还没容我细细品位,我给老嬷嬷拉到了绣帐前。我抬手就要掀开幔帘,忽听得里面一声柔语:“你们都下去吧!”
“是——”我身后那些丫鬟婢女老妈子,通通撤出了房间,还到位的把房门带的紧紧的。
我挽起缦帐,别在床柱上,看见可怜的婉儿姑娘,正用被子,死死蒙住自己,只露出一头秀,闷声细七气的问我:“他们回禀说,你有治疗脸伤的特效方子?”
我呵呵一笑:“长安的大师都给你请遍了,也只能治到这个分子上,我又不是神仙,能给你肉白骨?”
“你骗我?!”大秘书一怒之下拉下被子,满脸气愤的指责我。
想想不对,又很快把被子抓起来,羞答答的蒙住脸。
我一把扯下被子,得意的跟她说:“疤就疤,有什么关系?咱们一样能做到,让你光光鲜鲜,妖妖艳艳的出门去!而且还是绝对的引领时尚潮流!”
………【咨询馆】………
我离开床沿,转身走到梳妆台旁,抄起一面华贵的镶金嵌银的海珊贝壳镜,咋咋嘴——有钱人家咧!
慢吞吞挪到婉儿枕边,我把镜子往她面前一搁:“先照一下啊,咱先看好原来是伤到啥程度,免得到时咱给你弄好,你还以为自己天生就这么美!”
婉儿信心缺缺的问:“能弄的好吗?”
“当然!”我拍拍本来就已经很平的胸脯:“也不看看我什么出生!”
我本来想说,也不看看,我什么出生,我老爹即使半路出家,那也是火葬场里,有名的殡仪化装师,连死人都能画——到让活人满意,何况我这个从小就被耳濡目染的可怜的娃!
可是,婉儿显然理解成,我有袁天罡袁大师的弟子,指点的拿手绝活;又经过上次的算命事件,所以对我还是有点迷信的。
没关系,不管您咋想,俺的计划还是要一步一步进行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贝镜,讨好的说:“弄好绝对不难,保证你不但能象以前一样,正常出门;而且继续保持,长安城前十大美女排行前三的艳名不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