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傅今天早晨,死了——死在我们所有排队的眼皮底下,死的那个怪的哟………。”绿绮满脸菜色。
………【死法离奇】………
我们一起围了上去:“快点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绿绮无力的到残的重述了当天早上,事经过:
原来,一清早,绿绮就和其他老顾客一样,急匆匆的赶着排队了。夏日白昼长,天亮的快,香香鸭脖店地理位置又在西市口,来往的行人自明德门城门开后,就没有停下来过。
这样热闹的气氛里,最诱人的,就是那无处不在的鸭脖子的香味……明明店家还没有开工,香味就在空气中,四散漫溢了。作为佐证,是林师傅在这块小地方,开店至少已经五年。那股子“老”味道,令人垂涎欲滴。
没开门前,不少排队的人都是相熟的面孔,自觉的站着没事还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几下。东家长里家短,天南海北什么都有。只要起的是个众人感兴趣的头儿,自然就有好事分子往下接。
今儿早晨八卦的主题,是“香香鸭”他家的奋斗史,起源于魏大婶的一句感慨:“没想到,“香香鸭”如今也有被选进宫的一天啊………“
绿绮上次听了我和离赴宴的感受,忍不住就接了茬:“是啊,听说当今圣上,可喜欢吃“香香鸭脖子”呢!说实话,做的真是挺好的………“
旁边柳大爷继续说:“闺女,俺在长安城里,可是住了一辈子喽,告诉你,这“香香鸭脖子”,口味绝对是独一份!老汉我还以前真没尝到过!“
又有人往下说:“林师傅开这个店,好像也就是近五年的事情啊!记得以前西市口,是卖茶叶的。那家掌柜忒抠门了,总是以次充好,结果绿茶卖不过永达巷“茶茶坊”的碧螺春,红茶卖不过西市里“燕子晴”的祁门红……。最后入不敷出,被林师傅盘下的……。“
另外一个又挤进来插嘴:“林师傅做生意本分,手艺又是确实的好——鸭子每次早晨都现宰,下锅也是当着大家的面儿,料码的也足,舍得下功夫——谁看着不放心啊……“
还有人补充:“最紧要的是,他家的鸭脖子,香啊!一般店家做这个,都要好几道工序,等弄成功,那种鲜味哪里还有?!你们看看,林师傅就两口锅,全部解决!”
“虽然就两口锅,但是出来的鸭脖子,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皮酥肉嫩,油到骨头里去了……”某秀才用扇柄敲着掌心啧啧称赞……。
“而且咬起来,还”噶嘣噶嘣“脆着呢!”一个十岁左右的幼童,摇着手里的铜钱,兴奋的搽着嘴角的口水。
“所以你们看,林师傅才来多久啊,东西市内原来专门卖鸭脖子的小店面,全部都被他家挤倒了………”大爷总结性言。
“这中间是有隐情的!”魏大婶情真意切的揭。大家全部竖起耳朵:“林师傅啊,他码鸭脖子的料儿,是他们蜀地家乡特有的料儿,里面有十几种配方呢,我是听周媒婆私下告诉的。林师傅对这个方子的宝贝程度,就象他的儿子一样,谁都不知道!每天夜里,他就自己一个人躲起来配……“
“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么?哪里来的儿子?“有人不解。
“就是没有儿子,所以才盼儿子啊!所以才是宝贝啊!你们想想,她闺女叫“南音”,什么呀,谁听不出来呀,想要“男婴”呗!”魏大婶的小道消息,得到民众一致同意。
“话说回来,林师傅这几年,光卖这“香香鸭”鸭脖子,就已经赚了不少银子了,为什么我听隔壁,张胡子他媳妇儿的舅子的三太爷的小姨子说,他们家下个月,还要提价啊?”有个悻悻然的声音飘过。
“哎,我也前几天,私地下听说了。下个月,应该不会错的……”孔家闺女眨着圆圆的可爱的大眼睛,再盯着自己干瘪的小钱袋,颇为失魂落魄。
“真的么?真的么?”后面的几个人,追着落实。
“他娘子周媒婆,也顺便和我吐过苦水啦!肯定是真的!”
权威人士魏大婶,再次召开新闻布会。
“有原因么?”“内情是什么?”“细节说说吧?”
大家集体要求封杀标题党,上内容。
“因为他们家来长安,一晃都五六年了,还没有个自己的宅院儿。全家老两口,带个女儿,外加两徒弟,都挤在这片小店面里,前面卖鸭脖子,后面住人,谁受的了啊!
林师傅年前去相了城里几个小住家,现咱长安城里,处处寸土寸金,就那些破瓦房,要价高着呐!更别说带花园的了!
林师傅相中的听说是昭国大街旁边的,原来落第秀才莫子之他家的一个小别院。你们猜猜,莫秀才出了多少价钱?”
魏大婶神秘的吊起胃口。
“那小别院嘛,位置在城里倒算不错,我看可能不会少于一千两。”柳大爷摸摸胡子,先估算起来。
“可是很旧很旧啦,据说里面年久失修,破烂的一塌糊涂,我们从外面过,看见墙头的杂草都老高的……。应该六百两就能打……”有一酒糟鼻不同意。
“可是毕竟带着庭院呢!收拾起来绝对能对付!”干家务最勤快的麻利嫂飞快的迸出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