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平生第一次少见的能把“风骚”和“纯真”融合的完美无暇的莘莘少年——哦,不,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多少岁了——他认真的颔道:“我知道的,方馆主,你是唯一能救我的人!”
小飞飞和绿绮立刻不满的凑上来,堪比追星族的热情的说:“俺们也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只要您说!”
某离无奈而好笑的瞪着两个立场“叛变”的俨然铁杆粉丝,恨不得拿筷子戳穿他俩头顶棉花糖一样甜美的泡泡。
楼晚晴怏怏的推开二“麦迷”道:“宋老爷,你怎么现屏风后有人的呢?那里没人会注意,你们进来前,小麦就在那里坐了好一会了……”
某离贼笑:“对于我们,也许只是听戏;但是对于局中人,那就是活生生的往事啊!屏风后面的那堵墙,墙皮恐怕给小麦已经抠的色彩斑斓的吧?”
楼晚晴怜惜的拉过小麦的双手,替他把指甲里残余的粉灰挑出来。
小麦迷蒙叹息:“局中人………唉,局中笑叹众生痴,局外谁人不成狂……”
绿绮和小飞飞唧唧喳喳齐刷刷赞。
某离扭头对楼晚晴道:“楼兄是不是继续说下去呢?”
楼晚晴凝神,嗓音略带低磁,饱含穿透性。
朝阳公主,老瘫子和小麦,来到了“暗月阁”,安顿了下来。他们一直不敢抛头露面,想等风声过去。
可是,太宗皇帝却气急败坏,他暗里派出他的秘密私卫,进行侦察搜捕,很多很多年,直到他死前,都没有放弃。
他驾崩的时候,很不甘心。他的后宫有许多女子被要求陪葬,本来武皇后作为才人的身份,也囊括其中。可是最后,他心念意转,他知道才人和朝阳公主以及私逃者的暗恨,早就结的很深了。
他把武才人叫到跟前,将那份药方交给了她,要她在在自己面前下毒誓,除非等才人身死,才可能把药方自己交出。他要看着冤仇在他去世之后,依然流转经年。他——不甘心!
武才人却因为这不能说的原因,侥幸逃脱了陪葬一劫,按照特旨,配出家。
她后来的经历姑且不提,“暗月阁”倒是费尽了人力物力财力,屡屡派人寻找药方。因为药人的“保质期”不是无限的,他不但会衰老,而且越到后来,越是变本加厉。
到最后,病情是实在控制不住了。小麦闻到特殊的血液的香气,就会觉得饥饿,想上去通过和其交合,取得特殊的体津的气息。这,是他的变相的代替解药。
小麦的通常做法是,用自己的香气麻痹对方。他沐浴后真正的香气,是年幼开始,就泡的以“藏红芹”为原料的药澡所积累起来的香气。
藏红芹来自北边“九姓铁勒”人居住的灵州,这种药材,是一种藏红花色的水芹,它的汁液被人服食或者大量接触后,会变成一种致命毒药。它能释放芳香的气味,并且还有一丝丝的甜味,能让人陷入自我的愉悦的幻境,作出可怕的反映,人死时脸上会出现强迫的神秘的笑容——而此时,其实脸上的皮肉,已于身体之前,先死了。
所以,被小麦看中而麻痹的人,最后即使很快被放走,他也记不得生过什么,迅含笑而终。
小麦一开始症状并不严重,这种情形出现的非常少;可是,现在却越来越厉害了。
许多年来,“暗月阁”一直没有放弃,致力于寻找药方。数批死士潜伏的结果,仅仅带回了一幅《昭君出塞》和无数小道消息。
武皇后究竟把药方藏在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大家只知道,武皇后上台不久,立刻建立了自己的力量,暗中搜捕老瘫子三人,命令下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摇头:“那朝阳公主捏?”
楼晚晴闭上眼睛:“数年前已经过身了……不要问我她出宫以后生的故事,我……我是不能告诉你的……”
我听见某离话了:“这仇怨,真的深到浓的划不开解吗?”
小麦脸色忧郁:“如果她不是处现在的位置,一切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现在,她也是一位帝王了………。”
楼晚晴喘了一口气:“小麦的意思是,我们的人全力打听过了——据传,武皇后现在更加严厉的想抓小麦,已经出了当年结怨的范畴——她也走上了太宗皇帝的老路——祈求长生之路……”
我心里的弦,“铮”的一响。
我的记忆里,现世中,1982年,登土封市唐庄乡王河村农民在中岳嵩山峻极峰采集草药时,在祭坛中岳的“登峰坛”边的石缝中,现过大周皇帝武则天除罪金简。
这是中国现存唯一古代金简,现藏河南省博物馆。长方形纯金打造,正面镌刻双钩楷书铭文,是后世“仅存”的武则天现存一代女皇“惟一文物”。
而它制造的目的,就是据说武则天到极端晚年时,感慨为了掌握权力和追求长生,不惜一切代价,罪孽深重,怕自己不能升天,要下地狱,她听说,做一块金简,把自己的罪过刻在金简上,埋在嵩山,就可以除去罪孽。于是久视元年武则天晚年,她到嵩山,派太监胡带上表达自己意思的金简向中岳嵩山山门投递。
帝王的路,有人半途而废,有人为所欲为,但最后,似乎总是殊途同归——离不开两件事——权力和长生………
作者有话要说:改标题哈哈
………【他,和他的江湖】………
当小麦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望向我,并且那肝肠寸断的一句“求您了,方馆主,您现在是唯一能救我的人!”,我坐立不安。
不是我不肯帮他,我如何能打击一个重病中的人,给他带来绝望呢?
小飞飞和绿绮一齐跟我求情:“东家,就帮帮小麦吧!多可怜的孩子啊!您忍心么?”
我挠头——这小麦估计比两个何愁飞加起来,年纪都大,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