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哥兜里还有一张创可贴。
咦,碎玻璃呢?哦对,当然是粉身碎骨了。奇了怪了,12月31日的早上,有这样厉害的太阳吗?哥眼睛虽小,但很聚光,像余则成,仰脸就能看透你。阳光是吗,哥看你呐,再把一块碎玻璃烤碎我看看。
没有吧,没有哥就走人。
看看时间,吃早茶是不行了,哥九点还要去参加一个诗歌party,不知道的士能不能马上来一辆。跟破玻璃瞎搞一阵,要迟到了。
滴滴,一辆的士温柔地停在刘小健面前。我靠,这么巧。
“师傅,到——”
“人民南路118号东城大厦。”
“……”
哥好像还没说吧?
“到了,您走好。”
遇见一个好的哥了,哥有福呀。十八块八是吧,给您二十,不用找了。
一抬眼,的哥的眼睛比哥的还小,一线天似的瞪着哥:“公司不准收小费,更不准重复收费。”
“我还没给您呢?”
的哥笑了,摆摆手:“您真逗,回见了您呐,拜拜。”
真要末日了,钞票都送不出去了。哥虽穷,但也吃不惯白食。回头的哥一数钞票,再回头找来,哥岂不是要把裤头脱下来顶在头上。不行,裤头上都是朝河兰的味道。
可怜的刘小健,这位纯情的哥,想走不敢走,想留又不敢留。楼上一十八层,可还候着半个城市的诗人呐。要是——
“要是什么?”一张如花的笑靥,一身神秘的香气,忽然出现在面前。
微兰——
哦丘比特呀,哥还是还是做一回鸵鸟吧,哥不相信你的神箭会射到哥的身上。
“坏蛋,你往哪儿跑呀,电梯在这边。”
“哦,电梯是吧,哪边,这边吗?”
刘小健敲敲自己脑袋。哥想说的是,明眸皓齿谁复见,口若兰花向谁倾。太阳西出、河水倒流了吗?哥有点头晕。
“你,怎么也迟到了呢?”
“什么呀,傻瓜,我是专门下来接你的。”
呵呵,哥左耳进右耳出,只当一阵香风过。地球人谁不知道,这微兰,多大的老板,多大的官僚,多大的诗人,佛曰:立地成佛,回头是岸。
哥人小眼小诗也小,暗恋已是福。哥懂得,哥感恩惜福。
嗯,十八楼是吧,短暂了点,但半分钟还是有的,好好珍惜吧。
一摁,“叮”。再一响,“叮”。到了,不会吧,哥的手还没离开呢?
微兰的一双妙目也瞪了起来:“讨厌,哪这么快呀,别玩了,快按十八楼。我出来接你,大家都笑呐。”
哥可不敢玩,但这就是十八楼,门都开了,外面无数双眼睛看着哥哩。
走出电梯,一瞅标牌,刘小健慌了,一伸手拦住鱼贯而入的人:“这电梯有问题,检查一下大家再上去吧。”
嘻嘻,众人纷纷握住他的手,摇摇,或者晃晃,“拜拜了您呐。”
不信?刘小健委屈呀,扭头望向微兰,“你跟他们说,这电梯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问题呀?”微兰嫣然一笑,右臂如蛇缠绕上来。“你才有问题呢,写了一首诗,还要用那么肉麻的题目,面对面坐着还想你,想大家都知道哇。”
不,麻烦您等会儿,哥真的头晕,还目眩,今天一整天似乎都不对劲……
您要不信,你看我手指,刚流过血,有创可贴作证。
“呀,你受伤了?”
葱葱玉手捧上来,一脸的紧张可真不是假装的。咦,创可贴呢,伤口呢?这左手食指,连个划痕都没有呀。
“呸,不就想人家亲你吗?”微兰一口啐了上来,可惜没有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