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倚君虽然面无表情,到底还是在说完之后心下不忍,道:“其实你也不是完全失了依靠,你在衡竹苑中一日,其他的不敢说,保你饮食无忧,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他未曾说明,不过听了揽月楼那些流言蜚语,再想想叶子安的反应,如意显然是无法接受她与孟倚君有夫妻之名这样的事实。
“你觉得我甘心被别人养活么?”
如意忍着肝肠寸断的痛苦,她想起自己听到和知道的那些前因后果,望着孟倚君道:“我爹娘的死,你可有参与其中?”
孟倚君喉内郁结:“我不能算是无辜。”
二人两相无言。
如意走后,孟倚君顿感意兴阑珊,肃舀将如意在揽月楼遇到叶子安之事告知了孟倚君,见他心情欠佳,只道道:
“属下方才问过了曾娘子,曾娘子说,齐娘子是因为先时的经历太痛苦才会失忆,不过这也并非完全不可逆,兴许多受些刺激,便什么都能想的起来了。”
“她该承受的,过去四年里已然承受了,就算方才她向我问起自己父母的死,面上也未曾有多么不平,你还想让她受什么刺激?”
孟倚君喟叹道:“如意她活着已经很累了。”
肃舀愤愤不平,只道:“可是这四年里,楼主为齐女侠做了多少事,肃舀都看在眼里,凭什么齐娘子将这些都忘了,只记得一个道貌岸然的叶子安?我实在是不甘心!”
孟倚君轻笑,笑声中带着些苦涩:“怨不得如意,终究是我没有赌赢而已。”
每天天色昏沉时,如意便会躺在床上,没完没了地掉眼泪,待到卯时左右才会勉勉强强睡着,醒来之后继续哭,不愿与人说话,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甚至连喝水都要吐。
除了侍女,并未有一人前来看望,孟倚君也对如意不闻不问,似乎不记得这号人似的。
这样一连好几日,如意却并未如众人预想的一般一蹶不振,反而开始努力睡觉和吃饭。她从侍女们嘴里知道,数日之前,她和孟倚君大吵了一架,似乎是重伤了孟倚君,孟倚君因此废了她武功。
侍女们怕如意心里难过,还安慰她道:“齐娘子莫急,楼主素日里怜惜娘子,现下也就是一时冷落,终归是会好的。”
殊不知这一番话是字字刺在如意心上,如意心道,她没将孟倚君搞死已是失策,现下她也杀不了谁了,最好孟倚君能将她彻底忘掉,等有机会,她还是要去找叶子安,除了叶子安,别人的话她都可以不听。
听侍女说,南唐这些年里内忧外患不绝如缕,叶子安便是靠着为朝廷清扫乱臣义军而逐步高升,从危楼的追杀对象,一跃成为副楼主之尊。
听闻叶子安处置人的手段凌厉而狠辣,很有危楼的风格,许多人宁愿自戕,也不想落在他的手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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