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颜又不需要您老多说什么,只是说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正常而已。”
“这……”谢无庸叹息,他虽不能得罪嘉颜夫人,但混淆皇室血统这等罪名足以令他满门抄斩,晚节不保是小,让一大家子人都赔上性命才是大。谢无庸跪着依旧不敢起身,只是再次重复着方才的诊断结果:“您没有怀孕。”
嘉颜温柔的面容忽然一变,眉间的阴狠让谢无庸不禁有些害怕。瞬间她又缓和了下语气,长叹一声,钻进屏风里面,隔着白纱做底的屏风嘉颜能清楚地看到谢无庸的怂样,打心里乐起来。御药房的老者如今跪在她面前,这样的感觉真好。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明天呢?后天呢?下个月呢?您老放心,出了事,嘉颜一力承当。”嘉颜的手拂过四指宽的腰带,上面挂着的环佩经她的纤纤素手一挑,清脆地响了起来,谢无庸跪在那,眼睛只能盯着脚下,膝盖有些微酸,但还是不敢起来。只听见一声“唰”,谢无庸才敢抬头,白纱透着嘉颜的身影,她只得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衫蔽体。
嘉颜唇边绽开微笑,温柔不减当年,慢慢走出,一双如玉一般的赤足踏在大理石板上更加冰肌玉滑。她轻扭着前胸的玉石扣子,幽幽道,“若是御医不答应,嘉颜可不保证你能安全出了这个门。”声音也是极其轻柔,但充满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谢无庸咽了咽口水,喉结不自觉地动了下,膝盖微酸的疼痛让他幡然醒悟,牵起宽袍大袖遮盖住双目:“夫人自重呀!”
一件薄衫轻轻落地,嘉颜玲珑的身姿一展无遗,雪白的肌肤让人垂涎欲滴。
她慢慢蹲下身来,吐气如兰:“若您老不这样说,嘉颜性命不保,如何自重?”她的手不自觉地打在谢无庸的肩上,摩挲着,声音更加温柔,像似要腻出水来一般:“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莫不是要带着您一大家子人下地狱?”
地狱?谢无庸当真觉得被派来干这差事是地狱,连连向后躲,无奈膝盖的酸麻让他动弹不得,只得求饶:“使不得,使不得。老夫答应了!您快穿上,穿上!”
嘉颜嘻嘻笑了起来,站起身来,躲回屏风去,隔着屏风幽幽道:“嘉颜要午睡了,御医请回吧。可别忘了您的话,若是嘉颜过不了关,可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转身就躺回了床上,轻轻闭上眼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强势蒙御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5 字数:2465
明显威胁的语气,谢无庸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扶着红木桌子坚强勇敢地爬起来,颤巍巍地推开房门,由靖王府的奴才扶回宫。心中却百般不甘心,都说王妃难伺候,怕药苦,生起气来谁的面子都不顾,都敢打,今儿个没领教野蛮的王妃,却让他陷入了沼泽,一不留神儿,全家都得跟他赴黄泉。
嘉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唇边的笑意却是嘲讽的,曾几何时自视甚高,如今也落得利用身子来换取她所要的。这样真是下贱,嘉颜不由得在心里暗自骂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若知道如此麻烦,她就不会骗他,那夜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他真的昏睡过去而已。
妒心永远都是毁了女人的利刃。
正如荣禄所言,濛御在荣禄离开晔城的第六日便风光入城。城中戒严,朝天路的两侧都井然有序地站满了持着尖枪的骁骑营侍卫,安静地等待即将到来的贵宾。
午时刚过,便听见马蹄声震天彻响,负责迎接的濛御本来该是宁治,但宁汌为了抢功说服了孝盛帝,孝盛帝心知宁汌此人虽有勇但无谋,唯恐显短于人前,才让宁治带骁骑营帮忙。宁治只是让心腹带着一队人马去跟随宁汌,叮嘱了几句再无多事,此刻也只有宁汌一人站在路中。他穿着鸦青色的朝服,高戴官帽,帽子中间的宝石黄色宝石没有一点儿瑕疵,迎着高高在上的日头闪着耀眼的光芒。
昨日的承禀上清楚地写明了今日濛御进城的时间,只是他觉得要先到才能显得尽心,在这日头下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金贵的身子上沾满了被太阳烘出的汗,黏在身上也是极为不舒服的,亏得已经入冬,若在夏日站上一两个时辰非得脱他一层皮不可。
一阵风呼啸着迎面而来,身后的队伍训练有素地全都勒住缰绳当即下马,浩浩荡荡、规规矩矩地步行进城
走在最前面的人穿着混白的铠甲,身披牙色披风,披风绣着豹子的暗纹十分霸气。甲片在他下马的时候“哗哗”作响,他手中拿着铁剑,剑鞘上嵌着一块宝玉,摸起来十分沁人,寒彻骨的冷意从剑上不知不觉地飘出来,更为他添加一股冷漠和气势。他的腕上戴着一串翡翠玉石珠子,这样的珠子并不值钱,也极少有男子会在腕上带着手串子,他不掩饰,很大方地将串子露在人前。
大步上前,行军礼:“魏国明威将军尹濛御奉烈王之命拜访齐国。”
“将军客气了,算起来咱们幼时就已然相识,如今令妹也是本王弟媳,齐魏两国的关系更加巩固。”侍卫牵来马,宁汌率先上马道:“将军出身军旅,本王骑术断然比不过,这朝天路上人满为患,将军自当小心”
濛御刚毅的脸色不变,冷哼一声,足尖一点,竟飞身上马,一手拧着缰绳,一手提着铁剑,脚下一用力,马儿长嘶一声,就朝着前方快奔起来。宁汌见濛御这等不给他面子,心中只能是气极,但又不敢作声,此番是他强烈要求来的,若灰溜溜地回去复命,日后的地位怎么能保得住?
濛御身上的铠甲至少也有四五十斤重,他能飞身上马,马儿也能疾步奔跑,人马都是训练有素。宁汌的朝服轻便,骑着御马都追不上濛御,直到朝圣门前,濛御“噔”的一声下马。
他前面不远处站在一女子,从背影来看,他就极为熟悉,身着赤红窜花小袄子,下着紫苏琉璃碎花裙,脚蹬纯白色的鹿皮靴子,这双靴子还是用当年他亲手打下的鹿子的皮毛做的,里面的绒毛极其暖和。此刻的晔城还未下雪,只是初冬,这样的打扮虽然不冷,但站在这风口处还是有些瑟瑟发抖。
“你怎么在这?”
濛卿身形一震,转过身,以极快的速度奔向濛御的怀抱,温柔的怀抱让她在寒风下站了许久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傻丫头,怎么在风口处站着?”濛御宠溺地拍着濛卿的后背。
“这些年不见,你身子可还好?”濛卿赖在濛御的怀中不肯移开,濛御对这个妹妹也没有法子。娘亲在濛卿出世后不久便去世,父亲忙于朝政,濛卿都是他在管束,也说不上管束,只是寻常时候都跟着他,进进出出的,性子也越发顽劣,到了后来父亲意识濛卿是女儿身时已经晚了,她的性子和濛御完全一模一样,只是她遗传了些许耶律婧葵的温婉,烈火性子稍逊濛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