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苏沫?”男子站在旁边,轻声开口询问着。而他看着我的目光也一直没变,有些不可思议,以及不敢相信。
我微微点头,转头看向这个男人。说实话,他就是那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我没办法想象茹姐跟他生活过,可是看着这间毡房里的一切,似乎每个角落都有茹姐的影子。
“你是茹姐的……朋友?”我不禁向旁边的一个小柜子走过去,那上面摆着茹姐的书,以及笔记。我轻轻翻开,茹姐娟秀的字迹就出现在眼前。
“不,我是她老公。”男子轻声开口,提到茹姐,他似乎也并不难过,略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叫张德。”
“你是汉人?”我疑惑的转头。
“是的。只是我从小生活在这里。”张德指了指身边的坐位,示意我坐下,“小茹常提起你,她说你会来看她的,只是我当时并不相信。”
“你说你是茹姐的老公?”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我充满了疑惑。我倒不是担心他有什么企图,只是觉得茹姐心高气傲,不应该会选择这样其貌不扬的男人。
“是的。只是……她不肯领证。”张德苦笑了一下。他的意思是说,至少在他的心里,茹姐就是他的妻子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抬起头看着茹姐的照片,她的笑容告诉我,她在这里生活的日子很幸福。可是,真的是他吗?我再次将目光落到张德的脸上,始终无法相信。
“你应该是不相信我的话吧?”张德笑了笑,但是并不在意,“我初见见她的时候,跟你一样。一个人漫步在这荒原里。她看到我的马过来,想都没想就冲了过来,像个孩子一样,对我说,‘我饿了’。呵呵。”张德回忆起以前,眼中不禁显现出一丝甜蜜的笑。
“我当时都被她吓到了,指着很远的地方说,那里才是我的家,也在那里才有吃的。结果,
她伸出手递到我面前,对我说,‘带我回家吧’。那时我就想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胆大的女孩子。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她没有丝毫防备。”
茹姐在张德的心里,就似一缕春风,给他带来无尽的惊喜与不可思议。
张德说,茹姐真的跟他一起骑马回了家。在他的家里,也就是这个地方,茹姐吃了好多东西,那时张德也才知道,她一个人在这片荒原里,已经三四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这里人烟稀少,她那几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所以看到张德的时候,才奋不顾身冲了上去。
只是,那天茹姐吃饱了喝足了,却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就在张德的毡房里睡着了。张德说,那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子独处一室,整颗心都是悬着的。茹姐呼呼大睡,而张德却在门口守了一夜。
“呵呵,你还怕茹姐欺负你吗?”听着张德说这些,我不禁笑出声。我也没想到,茹姐放开一切的时候,竟然还会如此任性。
“倒不是害怕,就是紧张。”张德脸上显现出红晕,无奈的笑了笑,说他现在想起当时自己的样子,也觉得很可笑。
“后来呢?茹姐就留下了吗?”
“没有,第二天一早她就又离开了。那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要去哪,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张德摇了摇头,“她就像是从天上而来,突然出现,又突然不见。连告别都没有。”
这很符合茹姐的个性,她给张德留了一些钱,而后就不辞而别了。只是,半个月后,张德便又见到了茹姐。只是,这一次的情景与之前不同。
茹姐病发了,晕倒在来张德家的路上。张德说,他都不知道是自己幸运,还是茹姐幸运。因为老天又上他见到了那个他每天想起的女孩,同时,如果不是他赶巧碰到,茹姐当时可能就已经离开人世了。
张德救了茹姐
,茹姐休养了一段时间。又开始了自己的旅程。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回到张德的毡房,跟张德说说自己的所见所闻。
“她每次说那些风土人情的时候,都特别兴奋,特别激动,眼中全是向往。其实,我生活在这里很久,对于她说的这些早就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只是,看着她,看着雀跃的模样,我竟也可以跟她一起幻想那些画面,那些美好。”张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那时的他已经爱上了茹姐。
可是,他也说,他并不敢表白。在他眼里,茹姐是像莲花一样的女孩,他认为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女孩。直到,有一天茹姐站在他的面前,问他愿意做她的男朋友吗?
“你又被她吓到了吧?她以前就是样,平时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但是偶尔做出来一两件事,特别吓人。”听着这些,我的眼圈已经开始泛红,如果不想结果,茹姐现在该是多幸福啊。
“嗯。确实又被她吓到了,她当时背着双手,昂着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她美丽的双眸以及长长的睫毛就在我的眼前。我在心里说了无数遍我愿意,可是却紧张的没能开口。”张德看着茹姐的照片,轻声的述说着,他记得茹姐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张德说,茹姐向他表白后,见张德不说话,又上前了一步,紧盯着张德,“你不愿意也得愿意,我想恋爱了。”这是茹姐霸道的替张德做的决定。张德都已经傻掉了。他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人们确实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往的,可是他却也没有见过茹姐这样的女孩。
他们在一起了。也是在一起后,张德慢慢的知道茹姐的过去,她经历的一切。只是,张德并不在乎,他喜欢的就是眼前这个真真实实的茹姐,她的过去与他无关。但是他希望他们的未来可以携手而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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