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所有人都期待着红娑研究院下场,为黎清立顾浓撑腰,甚至他……他也等待着。
原来朱焱冷眼看着黎清立被污蔑咒骂,是因为黎清立十多年前好心接纳了他。
“可笑……”张昭和仰头大笑,笑声凄厉悲凉,“真是太可笑了!”
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的苍白的头发挂在唇角,笑的眼角一热,恍惚滑下—道水痕。只是他脸上的皱纹太深了,没人能看清,到底有没有水痕。
不到十分钟,张昭和就离开了。
离开时,他没带走那根拐杖。
朱焱在张昭和探视之后,呼吸系统突然衰竭,他眼球凸起,牙齿紧咬,在抢救了三个小时无效后,去世了。
而张昭和失踪了。
据监控录像显示,张昭和出了人民医院,打上—辆出租车。联系到出租车司机,才知道,张昭和打车到塔宁区地铁尾站。
虽然也算市中心,但尾站荒凉,监控设备不齐全,往常都是要开车前往的,只是这个时候,连公交都停了。
第二天一早,黎容收到消息,他沉思了一会儿,淡声道:“我应该知道他去哪儿了。”
岑忆:“要告诉警方么,他们怀疑张昭和有杀害朱焱的嫌疑。”
黎容摇摇头:“先不用,我去找他。”
塔山。
初春的塔山还是一片光秃秃,灰粽色的枝权七扭八歪的支棱着,分布在山路两边。
地面也是焦黄色,去年脱落的枯叶被雨雪打湿,黏在土地上,腐朽残破,散入空气,有种独特的味道。
这个季节塔山的风景一般,所以来爬山的人很少,山路上冷冷清清,地面带着浓重湿滑的潮气。
黎容裹着白色的小棉衣,在岑唏的陪伴下,一步步沿着台阶,爬上了塔山山顶。
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是正午,太阳直直照下,山顶的暖意更甚,棉衣之下,倒是出了一层薄汗。
到达山顶的最后几个台阶非常高,上次黎容是双手撑地爬上来的,这次,他是抱着岑峭的胳膊上来的。
能不费力的时候,他绝不自己费力。
站在山顶,举目望去,整座城市尽收眼底,空气也变得清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