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脸,唇色发白,不敢直视她,阿虞情绪淡淡的,静静注视他良久,“是在万毒林恢复的记忆吗?”
陆澈行面色苍白如纸,轻轻望了阿虞,见她脖颈伤口,心脏像被巨锤砸过般,垂于袖摆下的手青筋可怖,“奴会为您亲手杀了江埕与叶玉。”
他眼眶湿漉漉的,看向阿虞时极好隐藏了情绪,温声道着,“到时将他们抽皮拨筋,做成人彘,供主人赏玩。”
阿虞垂下眼帘,沉默良久,才看向跪在地下的少年,莞尔笑着,“你怎么杀他们?”
她随陆澈行去了刑室,见他拨动暗格,取出把锦云纹短匕,将短匕固定于掌心,藏于袖下。
他站于稻草人身前,掌心的匕首变剑展出,绕过腰侧,直直刺穿两个稻草人的腹部。
他目光柔和,语气温柔,“到时奴会想法子叫江埕挟持住奴。”
他不会躲开,剑同时刺穿他与江埕的腹部,定能万无一失。
“倒是个好主意。”阿虞眼神晦暗,盯着那稻草人有些失神。
陆澈行见主人并无笑意,落寞地垂下眼,看见自己左臂的伤,急忙解释,“奴平日右手使剑,左手就算断掉也是无碍的,不会拖主人的后腿。”
阿虞眼神微动,轻扫他一眼,“你是怎么进奴隶所的?”
陆澈行轻轻垂眼,温声答道,“奴家境贫寒,母亲为叫兄长娶亲便将奴卖进奴隶所换银子。”
阿虞漫不经心问着,“你与玉樱先前不曾相识?”
陆澈行摇了摇头,“不曾认识…”他怕阿虞不信,又紧张的道了遍,“真不曾相识。”
阿虞看出了眼前人有些不自在,没在追问下去。
她眼神渐暗,目光落在那把乾元剑上,病态笑起。
当夜,青林居寝卧。
“阿埕…阿埕…”叶玉脸色苍白,猛然惊醒,她额间冷汗直流,泪眼盈盈地抱住身边人。
江埕随之醒来,将女人搂入怀中,温声哄道,“这两日怎总是梦魇。”
叶玉双肩发颤,秀眉蹙起,“阿埕,我心底总种有不好的预感,近两日时常梦见,你被人用剑插入腹中。”
江埕闻言神情微凝,轻拍着她肩膀,“慢慢说。”
叶玉双眼泛红,“我梦见,有个人拿着把忽长忽短的剑,趁你不备,刺入了你的腹中。”
“阿埕,我好害怕。”
江埕眼神晦暗,他知晓他们是话本主角一事,如今要紧关头,做这等梦,说不准便是预知梦。
他脑中呼唤着系统,系统却迟迟未有回应,江埕温柔笑起,哄着怀中情绪不稳的女人,“我在呢。”
叶玉依偎在男人怀中,轻声问着,“我们何时去杀叶虞,她一日不死,我这心便一日不安。”
江埕轻捋着她的发,“需得等阴天才能过林子。”
叶玉提起几分精神,笑意盈盈道,“后日便是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