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权凝深深的望了甘智娴一眼,说道:
“这件事,蕊蕊你应该很清楚。”
甘智娴惊呆了,反问道:
“我?”
胡孝良心里的疑问更大了,这个人跟月神会的人都有关系,而且不是一般的。
方权凝见到两人迷茫的神情,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父亲原本是我们总长甘兆祥的结拜兄弟,当年跟他并肩作战,一同打天下。但是我父亲却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他早已对父亲许下承诺,一旦建立帮会,自己不会当人上人的统帅,只是派给他一个体面的活计就好了。这种做法,等同于将两人共同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给甘……相让给叔父。”
说到这儿,方权凝停了下来,有些心悸的望了下身边的甘智娴。
胡孝良便问道:
“如果秦珂真像师兄你口中说的那么好,那么他就不会作出栽赃嫁祸,背地里进谗言的龌龊事了。”
方权凝一下抬起头,有些生气的看着胡孝良,问道:
“栽赃嫁祸,进谗言?孝良,你没有证据不要乱加罪名。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父亲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胡孝良喝了一口酒,说道:
“对不起,方师兄,我先前并不知道他是你的父亲,如果我早点知道了,我就不会,就不会……”
——就不会生出杀死他的想法。
方权凝看着神情涣散的胡孝良,正想开口,别甘智娴拦下,看她朝自己摇摇头,就没有再往下讲。
胡孝良又喝喝了一杯酒,怎么两人说的都不一样,师兄是不会对自己撒谎的,难道是那个叫严清的老头骗了他。一个隐退多年的杀手,为了避免仇家追杀,撒出这种慌来也情有可原。方权凝不就是一典型的例子吗,父亲死后,为避免上的人追究,惨遭灭后。才改了姓氏,明哲保身,背离的自家祖先。说道背离祖先,自己还不是一样吗。但这两件事的性质不一样,他易名是为了报杀父之仇,而方权凝易名,是为了苟且偷生。
方权凝握了握
胡孝良在圆桌上冰冷的双手,说道:
“那件事已经距离我们很远了,怎么还要揪着不放呢,做我们这行的,白道上有仇家是避免不了的,孝良你是个职业杀手,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的过去吧,时间会抚平一切的。而你,也有将来的路要走。”
胡孝良默默地站起身,离开了座位,摇摇晃晃的朝出口走去。
听不见身后的甘智娴和方权凝在叫唤着什么,他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胃里翻涌的难受,快步走出酒店,扶着门外一棵茂盛的大树边,翻江倒海的狂吐起来。
这几天一直没吃多少东西,吐出来的也都是刚刚喝下肚的红酒,几分钟过后,胃里已经吐不出多少东西来了,看还是忍不住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