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位找的吴前辈吗?不知二位可否有与吴前辈提前知会一二?”掌柜的看着目前的一老一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一个老乞丐,一个破落少年,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找吴前辈的人啊。
平时来的那些人,不说有多达官显贵,福气逼人,至少看上去衣着还算规整。
但面前的这两人……衣着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不过掌柜的还是有点眼力见儿,为人处世也算圆滑。先拿话套一下这俩人,要是真是吴前辈的贵客,那当然是以礼相待,笑脸相迎。
如果不是,自然是请俩人出去了,免得打扰到其他客人。
主要是那块槐木牌,实在是让掌柜的不好拿主意。
毕竟如此行事,少有人为。吴前辈也说过,持牌者可直接去找他,具体是哪几种牌吴前辈也让掌柜的记了眼。
但,唯独没有这槐木牌啊。
“没有,不过吴老头说过,我可以拿着这牌去找他。”老乞丐把手揣了起来,笑了一下,露出几颗发黄的大牙。
“这……”掌柜的犯难了。要知道吴前辈可是长洲药馆最好的医师,想找他的人多了去,每天排队的人可以从东城头排到西城尾。如果带错了人去见吴前辈,这损失可就大了。
况且要是吴前辈因此发脾气离开长洲药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掌柜的刚想开口,就听见老乞丐的声音。
“霞衣起长洲,柳絮落街口。你只管把这话转述给吴老头就行,其他的就不劳你操心了。”
掌柜的应了一声,连忙上楼去了。
老乞丐自个儿发话帮掌柜的解了难,后者高兴还来不及呢。还不赶紧去办事?
白孤看了看老乞丐,眼睛里满满的不可思议,“想不到,还能听到从你嘴里还能说出这么有文化的话,真的是难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我好歹年轻时在外边行走过一段时间,这点骚话还是会说的。”
看着老乞丐脸上那股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的骄傲和自信,白孤眉头皱了起来,一脸嫌弃地说:“你可拉倒吧,就你?还是算了吧。”
老乞丐撅了噘嘴,无所谓地说:“你爱信不信。”
对于白孤这种嫌弃加不屑的语气,老乞丐已经习惯了。
虽然每次听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生气,但,活了这么久,还是有点涵养的。
况且,跟这小屁孩生气实在犯不着,传出去多少有点掉价。
不过还是有点生气是怎么回事?
有一点,嗯,对,就一点,不多。
算了,还是找个机会好好揍这小子解解气,不然憋出病来可就不好了。
又跟白孤胡扯了一会儿,掌柜的噔噔噔跑了下来,满脸笑容地对二人说:“原来是吴前辈好友,恕袁某眼拙,怠慢了二位。二位这边请。”
说着,为老乞丐二人带路,上了三楼。
好友?
白孤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老乞丐走。
管他那么多呢,先看看能不能治好阿月再说吧,其他的不重要。
药馆的三楼明显与嘈杂的一楼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到三楼,就能明显地感觉到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不禁让人将烦杂的心绪安定下来。入眼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走廊弯弯曲曲的,呈圆形向外延伸,房间也顺着走廊依次排列。
这个三楼的排列……有点像蚊香。
楼梯上来就是蚊香的中心点。
掌柜的为二人引路,到了三楼便停下了,“吴前辈说他就在这七十二个房间其中之一,需要二位自行去寻。不过只有三次机会,寻到即是有缘,寻不到,就请回吧。”
因为这三楼全是那位吴医师的地方,所以他便定了这么个规矩——凡是来找他的人,需自行在七十二个房间之中找到他所在的房间,只有三次机会,找到了,方可寻病访事。但若找不到,对不起,你我此次无缘,请下次再来。
虽然规矩很怪,但每天排队来找吴医师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没办法,名声在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