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当然敢。”
“还请郎君说话算话,彻底和我断了。”
秦黛黛继续逼他,她第一次觉得,逼迫别人,是这样一件开心事。
裴行弃:“……”。
他顿时又语塞了,他嘴角动了动,却怎么也吐不出接下来的话,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的心底泛起微微苦涩。
他怎么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秦黛黛可不管他的语塞,她继续逼着他:“郎君以前怎么对我说的?”
“郎君说,绝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子。”
“郎君可还记得?”
她将他说过的话一句又一句重新说给他听,说着说着,她自己都笑了。
裴行弃对这些话很有印象,她每说一句,他额头的青筋就狂跳一下,以前说的时候有多坚决,他现在就有多后悔。
悔这个字,实在不好受。
“郎君可以走了吗?”
“我要洗漱了。”
秦黛黛见人一直沉默,终于不再旧事重提。
裴行弃呆滞着,这次他很听话,他真的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觉得落寞极了。
她也没说什么很过分的话,他应该没有被她打击到吧?
秦黛黛并不知道,裴行弃已经失魂落魄到差点摔在了路上,而害他的罪魁祸首,仅仅是一颗小石子。
男人垂眸看着那颗石头,心中更是凄凉,长大这么大,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何为覆水难收。
他没有母亲,许多该母亲教给他的东西都无人教他。
他有父亲,可父亲是扶不起的阿斗,平日不是醉倒温柔乡就是只听蒋氏的话,只宠着继室母子,疏于对他的照顾。
长到这么大,他不知该如何和姑娘家相处,如今,也算有了报应,他杀了那么多人都不怕有报应,可他第一次怕报应。
万一……秦黛黛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理他怎么办?他这里,已经空了一块了,有些难受。
裴行弃捂着心口,人呆呆的。
秦黛黛洗漱完之后,她的脑中还回闪着裴行弃离开时的画面,他怎么一副可怜样?搞得她好像欺负了他似的。
烦!
她可没有欺负他。
秦黛黛磨磨蹭蹭穿完衣服,她出去的时候,裴行弃让人送来的东西也到了。
幽蛇一脸笑意:“夫人,这是主子让属下拿来的。”
有三个锦盒,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