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端上桌,主仆两人用罢了饭食,小卓还要将家里再收拾一番。
等水壶中的壶开了,杨轻好好洗了一个澡,喝下一口热茶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在冷空中化作一团白雾。
今天的阳光很好,却并不让人觉得温暖。
这天空很干净,干净得如蓝宝石,以前好像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天空。
杨轻自语道:“这小冰河期是不是真要来了?”
不多时,小卓的房间内传来了水声,少顷,她从房间中走出来,已换了一身衣裳,一边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长发。
她搬了椅子在少爷身边坐下,拿起一册书便看了起来。
见这丫头看得专注,杨轻侧目看去,书册封面写着西游二字。
明朝是个文学昌盛的时期,许多话本故事已传播在民间。
“你很喜欢这个故事吗?”
听到少爷问话,小卓从书册抬起眼,道:“喜欢。”
“你知道西游之后的故事吗?”
“西游之后的故事?”
“故事的起源是因一个叫无天的人……”
讲着西游之后的故事,主仆二人都有了困倦。
杨轻打了一个哈欠道:“忙了一天一夜了,早些休息,以后慢慢将这个故事说给你听。”
小卓将册子收好,拿起桌椅搬进了屋内。
杨轻躺下来,舒坦地呼吸着,睡意袭来,沉沉睡去,睡梦中,梦见了上辈子的模样。
挤着地铁,提着包,还傻呵呵地笑着。
忽然,上辈子的自己晃着双手,好像是在告别。
沉下心,放松呼吸,是这些天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张鹤龄就这么被押入了北镇抚司,其兄张延龄逃窜出京。
自私盐告发至今,只过去了十天,这十天京城水波平静,听闻昨夜锦衣卫出动拿了不少人。
朝野中人纷纷打听。
太子朱厚照召见了内阁议事。
京城,广宁门边上的一处酒肆中,掌柜与伙计赶走了其余的客人,今日这处酒肆有几位十分重要的客人,就不接待外人了。
卢大娘对镜整理一番妆容,窈窕的身材迈着步子,走入酒肆的后院。
这里有几个富商与官吏坐着。
等卢大娘走出来,众人起身行礼。
她笑道:“诸位,不用多礼了。”
焦芳笑道:“早闻卢大娘之名,今日得以一见,当真是红颜惊世人。”
“侍郎真会说笑。”
她先是欠身一礼,给众人依次倒上酒水。
美人在眼前,但众人都很恭敬,焦芳深知张鹤龄不敢碰整个女人,她背后的人脉很广。
卢大娘没有在酒桌坐下,而是命人拿了椅子坐在一旁,苦恼地扶着额头道:“张鹤龄终究是个草包。”
焦芳疑惑道:“卢姑娘还要委身做个女婢,这些年月多半是受了不少委屈。”
她叹息道:“有些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奴家也不过是替别人办事,可惜那些银子,若不弃了酒楼那十万两银子,奴家如何脱身,只怪那小混账办事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