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搁下手中的笔,双手放在桌上,似有思量问道:“听闻,你与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杨轻走得很近?”
严嵩回道:“当初在阁老门前有东厂番子前来刺杀,下官与他便是在那时候相识的。”
其实杨廷和并不喜欢严嵩的为人,因对杨轻与他走得近这才问一两句,自大明朝建立厂卫以来,东厂与锦衣卫相互敌对的事不少见,厂卫之争是最酷烈的,会死很多人。
现在看来,东厂与锦衣卫已是势不两立了。
杨廷和笑着,“杨轻倒是可以利用。”
严嵩低着头整理着眼前的册子,便觉得杨廷和大学士这番话十分地利己,他又长叹一声,没说话,只是心里暗想着:这朝堂上这么多人,总是有这么几个立场与想法不一样的。
就像王守仁,又或者是首辅阁老。
杨轻醒来,已是凌晨时分,走到院外放松着自己的筋骨,小卓也才堪堪睡醒。
经历了一夜的伏杀,累得不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小卓一边将自己的头发高高扎起来,去准备饭菜,少爷睡醒就要用饭的。
杨轻看了看伤口,重新换了包扎,伤口恢复得还不错,至少没有恶化,要愈合还需要一些时日,这些天多半不能再高强度锻炼了,线口崩开就会很麻烦。
“少爷,吃点东西吧。”
今天小卓蒸了几个馒头,馒头做得很大,一人吃一个就饱了,吃不完的可以留下来当干粮。
凌晨的空气是最好的,杨轻绕着院子跑了几圈,就当是运动。
小卓此刻浑身酸痛,坐在家门口也不想动。
天快亮的时候,牛三快步跑来,“杨帅,牟帅请见。”
天边已有了鱼肚白,小卓怀抱着横刀,跟在后方,有些没睡够,一路走着还不住打哈欠。
街道上还没有行人,牛三走着还一边讲述着昨天的情形。
走到北镇抚司门口,杨轻停下脚步问道:“昨晚的弟兄们都怎么样了?”
牛三道:“都已安顿好了,都在衙内等着杨帅。”
杨轻颔首,这才走入。
和以前刚走入北镇抚司的时候不同,现在走入北镇抚司,不再有那种议论声与异样的眼光了。
那时候升任锦衣卫指挥使同知难免会有一些议论。
现在众人看待杨轻的目光多有敬重与佩服。
牟帅还是一脸的忧愁,他一个人坐在北镇抚司的后院,缓缓道:“你动用火器了?”
“没有。”
牟斌皱眉道:“那是他们有火器?”
“他们也没有。”
牟斌不解道:“爆炸是怎么回事?”
杨轻坐在一旁解释道:“粉尘遇到火就会爆炸,只要一个特定的环境就可以了。”
“难怪他们没有发现火药的痕迹。”牟斌喝着茶水又道:“有些时候还是要保全自己,锦衣卫嘛,你也好,底下的人也好,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见杨轻没有说话。
牟斌接着道:“不过牛三全他们愿意与你拼命,你也是因为对方几次要刺杀你,这些某家都能理解。”
“谢牟帅谅解。”
“朝中送来了折子,一个时辰后你提着那位裘二爷去一趟刑部,有都察院的人还有内阁,这一次的案件要进行三法司会审,说话要注意。”
“多谢牟帅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