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去,沈兆雲看向不远处海面上的浓雾,又看看眼前这个年轻的渔夫,再问道:“你姓杨?”
“在下确实姓杨。”
裘大德忽然脊背生寒,心头莫名有种悚然之感,大喊道:“杀了他!”
沈兆雲不解道:“裘大爷,你这是何故?他不会是杨轻的。”
再怎么说,这锦衣卫指挥使同知,不能自已将人头送上来,给我杀?这不现实。
沈兆雲摇着手中的扇子,又道:“您老人家要不再睡会儿?”
不多时,又有一个船夫快步跑来,大声道:“沈公子,我们的船被人锦衣卫劫下了。”
闻言,沈兆雲恼怒道:“杨轻都死了,哪里来的锦衣卫。”
说罢,那前来传话的船夫,忽身形一颤,一柄短刀从他的后背而出,刀尖已穿透了腹部。
沈兆雲手中的折扇掉落,他目光看着那把刀,良久说不出话。
不多时,四周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传来,沈兆雲再向四周看去,一个个锦衣卫从浓雾中走出来,他们身上还带着一些血迹。
牛三道:“说话的工夫,卑职已将这里的守卫清理干净了。”
杨轻颔首道:“将这两位拿下。”
沈兆雲后退道:“你真是杨轻?”
没人回答他的话,现实就是除了杨轻谁能号令这些锦衣卫。
小卓抱着横刀走到少爷的身后,小声道:“在沈家的船上找到了不少银子。”
杨轻接着道:“辛苦了,忙完这里的事就休息。”
“嗯。”
小卓面朝少爷,安心许多。
走到沈兆雲面前,杨轻低下身道:“沈公子,第一次见面,在下杨轻。”
“你没死!”沈兆雲咬牙切齿道。
“唉……差点就死了。”
牛三从从跑来,“杨帅,后方有一伙人正在赶来驰援,沈家的护卫众多,我们现在不走,恐就难对付了。”
杨轻还穿着一身船夫苦力的衣服,扫视了眼前的人,确认这里都收拾好了。
这才押着人重新回到船上,杨轻走上沈家的这艘大船,这是一艘方艄方头的沙船,这种船适合停靠在滩涂上,也不容易搁浅。
起锚之后,船只缓缓离开了岸边了。
牛三解释道:“杨帅,据卑职所知,这种船多在松江府与建宁,泉州等地来往。”
太阳从东方海面升起来时,海上的浓雾也散去了。
杨轻站在甲板上,看着浓雾散尽,也见到了一个个人跑到了岸边,他们都是沈兆雲的护卫。
可现在沈兆雲已落在了锦衣卫手中。
倒也不怕那些护卫追上来了,得知沈家少爷落入锦衣卫手里,他们就一哄而散。
锦衣卫众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歇息几个时辰。
当时天还没完全亮,海边起雾的时候,趁着浓雾,让船靠在了海岸边。
说来也容易,无非就是控制了几个在海边等候消息的渔民与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