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手,又跑到了床边。
谢寒照似乎是醒了,表情中夹杂着痛苦的轻咳着。
“醒了?”
他慢吞吞的睁开眼睛。
她猝不及防的跌入他那双黑沉沉眸子里。
“伤口疼吗?”她闪开眼神,脱口问他。
谢寒照唇色发白:“疼。”
可明明是虚弱的模样,他那双眼睛却黑的发亮,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受重伤的人。
祝妙清又倒了杯水递到他唇边:“先喝杯水润润嗓子吧。”
她一手轻轻扶起他半坐起,另一只手将杯中的水喂给了他。
躺了一下午,伤口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有一丝睡意,下午卧房中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的听见了。
她没走。
没有抛下他离开。
他那团困在胸腔中的气团总算是散开了。
却明知故问:“不是说要回锦官城吗?怎么没走?”
祝妙清视线望着别处,赌气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难不成我要抛下你,自己回锦官城?”
他用右手轻扣住她的手,语气像是轻声哄她一样:“那就等过些时日我陪你回去。”
“嗯,等你伤好后再商量回去的事情吧。”
梅香听着谢寒照醒了,让人将药煎好送了进来。
祝妙清接过碗,将那黑黢黢的药汤往他嘴边送:“先把药喝了吧,大夫说这伤得养一个月。”
谢寒照张口将汤药喝下后便皱起了眉:“太烫了。”
她也不犟,默默又盛起一勺,吹了又吹,确保不烫后才递到他唇边。
他这口喝下后又找事:“有点凉了。”
祝妙清不做声,这次只轻轻吹了几下。
反正也伺候不了他几天了。
忍耐一下。
谢寒照却不满足,这一口喝下:“太苦了。”
祝妙清实在忍无可忍。
她脸僵着:“你是在故意找我的茬吗?”